賈蓉被罵得啞口無言。
他深知賈珩說的那些話占理,即便是太爺收養的兒子,隻要寫進了寧國府族譜。
賈珩將來就有資格分一些薄產,也能和老爺一樣教訓他這個晚輩。
這讓賈蓉十分不爽。
寧國府的家業將來都是他的,分給賈薔他倒沒二話,畢竟薔哥兒與他自小一起長大,素日裏蜜裏調油般親近。
而且賈薔是寧國府嫡脈玄孫,他賈珩一個野種,身份不明不白,純粹賴在東府吃霸王餐的。
心中已把賈珩罵了一萬次,賈蓉卻不敢說出來,他咬牙切齒地捂著雙頰,隻把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真是窩囊廢!
賈珩看見他那模樣就嫌棄,沒好氣地一甩袖子,怒罵道:“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撇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秦可卿,賈珩在心中暗暗讚許,不愧是紅樓一等的美色,正常男人哪有不動歪心思的?
他繼續說:“我今兒來是有重要的事,你老子他中風癱瘓了,尤嫂子在哪裏?”
聽聞賈珍突然中風癱瘓了,秦可卿美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勉力壓製住真實情感,旋即她故作焦急往前走了兩步,在離賈珩很近時,停下來說:
“太太一早去西府陪老太太摸骨牌了,我、我這便去通知。”轉身看了眼坐在地麵發呆的賈蓉,她想伸手去扶。
偏偏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她看了眼叔叔,竟就莫名抽了回去,隻覺得賈蓉那身子似蛆蟲般惡心,比之賈珍更讓她厭惡。
“什麼!”
“老爺、老爺他中風了?”
賈蓉腫著豬頭臉突然一蹦三尺高,那激動模樣,恨不能聽到賈珍死了而不隻是中風癱瘓。
賈珍要是去西天掛號,他賈蓉就可以直接世襲東府爵位。
但現在賈珍沒死,爵位就會一直掛在身上,無所謂了!老爺就他一個兒子,自然要他來主持東府大局。
賈蓉此刻心裏美滋滋的,他早惦記著繼母尤氏許久了,礙於賈珍一直沒有明麵點頭,他哪敢輕舉妄動。
老爺現在不中用,誰知道幾月恢複,還是幾年恢複,反正太太那田荒廢也是糟蹋,還不如他代替老爺去耕一耕,就當盡盡孝心了。
當老子的可以霸占兒媳婦,他做兒子的想睡太太,有什麼好奇怪?
賈蓉還沒站起來三分鍾,眼前一道極快的模糊東西迎麵而來。
等他看清那飛來的東西是巴掌,已經躲不開了。
“啪。”
賈珩又是一巴掌呼過去,把他扇在地上,臉腫的發亮。
“你老子爹中風了,那麼高興作甚?蓉哥兒你要上天啊?”賈珩忍住笑意,故作惱怒質疑問道。
他每一巴掌都打得那麼有理有據,真是爽快。
不過。
他並不會故技重施,把賈蓉也搞癱瘓,一天之內寧國府父子都成殘廢,那也就太離奇了。
想不引朝廷和榮國府注意都難。
秦可卿剛準備轉身走,先是被賈蓉那大逆不道的行為嚇到,然後又被賈珩第三次打賈蓉給震驚了。
賈珩負手而立,微笑著看向秦可卿,揚了揚下巴,一副男主子模樣說:“怎麼還不去西府請太太回來主持大局?”
秦可卿抿著唇偷偷看了他一眼,想道:叔叔生氣打起人時眼神那麼淩厲,叫人好生害怕,可叔叔笑起來時,又是那麼如沐春風讓人不禁想親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