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可卿離開,賈蓉氣惱得五髒六腑都在冒火,偏偏拿這野生叔叔沒辦法。
他突然心中一明,想著:“就不信我們賈府沒人能治服你,輩分高的大有人在,而且老爺在宗祠中風,叔叔又在宗祠麵壁思過,肯定有氣老爺的成分在,且看我去西府那邊添油加醋!”
見賈蓉在那低頭蹙眉,賈珩便知他肚子裏肯定有什麼花花腸子在蠕動,嘴角不由上揚,且盡管使出招兒來。
“還不叫奴才去宗祠把你老子扶到床上躺下,沒良心的混賬種子。”賈珩一喝,一瞪眼,賈蓉立即慫了七分,忙站起來捂住腫脹的臉恨恨地離開。
經過秦可卿在榮國府一傳。
屋子裏的姑娘,奶奶,太太,賈母皆都嚇壞了。
賈珍素日裏奢靡度日,身子骨愈發差勁,可也不至於突然中風癱瘓,難道受什麼刺激了。
尤氏心中一急,慌手慌腳起身,現在哪有心思陪老太太打牌。
賈珍這些年對她已經沒有興趣,在家裏半點不誠心,非打即罵。但在旁人眼中,至少相敬如賓,給足了她東府太太的顏麵。
現在。
他一癱瘓,不能理事。
豈不是要把府中大小事物都交給賈蓉處理,特別是家中嚼用。
若賈蓉牢牢抓住銀子不放,威逼她就範,不從不給銀子,她怎麼給府裏奴才丫鬟發月錢。
西府這邊在怎麼強過東府,也不可能把手伸過去,頂多言語責罵賈蓉幾句罷了,無痛無癢,起什麼用。
尤氏心煩意亂。
賈母此刻也沒有興致,揮退左右,對尤氏道:“先回去看看珍哥兒的病情,鳳丫頭還不派賴大去請胡禦醫。”
……
榮國府,東路院。
賈蓉跪在地上,嗚嗚咽咽抹淚。
“赦老爺,您可要為蓉兒做主。”
賈赦手裏把玩著精致的鼻煙壺,瞧見賈蓉一副豬頭模樣,還以為被賈珍給打了。
他與賈珍素來關係親密,雖是長輩,卻不好去責罵,一來珍哥兒是兩府族長,麵子上會過不去。
二來,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他不也經常把賈璉打的幾個月不能下床,對此。賈赦根本不放在心上,剛想安慰幾句賈蓉,不想聽到,賈蓉那傷,竟是賈珩下手打的。
賈赦一驚。
賈珩那野種,下手未免太重了。
“什麼!”
“你老子他中風癱瘓了!”
在聽到後麵這句更爆炸的信息,賈赦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賈赦把眼睛眯成一條線,心思電轉,快速盤算利益。
賈珍癱瘓他是有一點點傷心,好歹是堂侄兒。
但是。
賈珍成廢物,東府那些好處…
自己就能占大頭。
賈赦用餘光掃了一眼賈蓉,就這沒出息的混賬東西,可比珍哥兒好拿捏多了。
“豈有此理。”
“你回去告訴賈珩,叫他一會子來西府,老爺我要問問他憑什麼動手。”
賈蓉一喜。
有西府大老爺出馬,看你賈珩還敢不敢在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