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要往大理寺去。
許氏麵上慌亂一閃而過，隨即連連搖頭。
“縣主。”
衛大人並未再同趙夫人許氏問上一句話，而是看向趙雲嘉。
今日的事情，已經鬧到了這般的地步，想要體麵收場。
已是不易的。
可若真的將趙夫人許氏偷盜的罪名坐實。
榮嘉縣主的名聲，也隻會跟著遭殃。
宮中少不得要來斥責。
趙雲嘉自是明白衛大人的意思。
她今日安排錦竹鬧了這一出，本就不是想將許氏送入大牢裏去的。
若許氏當真進了大牢裏。
那不就是便宜了許是。
“衛大人，本縣主隻想拿回亡母遺物罷了。”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來。
從始至終，她告訴所有人，她唯一的訴求，就是拿回亡母的遺物罷了。
“趙夫人！”
見榮嘉縣主已然給了退路，衛大人冰冷的視線這才落在了趙夫人許氏身上。
許氏身子一僵，回過神來。
“回大人，那東西真的不在本夫人手中。”
“趙夫人非要鬧去大理寺不成！”
衛大人見她依舊不肯鬆口，當下也沒了好臉色，一聲怒斥。
今日本已就鬧的人盡皆知，事情還不知怎麼收場。
趙夫人許氏還這般執迷不悟。
他真的覺得，近來或許自個兒走了黴運。
三五不時就要被趙府給連累上。
衛大人一時竟有了想要外放的心思。
生怕趙府日後還有什麼事情，再鬧來衙門裏。
他可沒有另外一條命，每日提心吊膽。
“衛大人，東西從來都是我家老爺保管的……”
這一回，許氏並未撒謊，平安扣確實被老爺收著，三個月她從老爺手中拿來平安扣，這才往管事處對接。
眼下老爺不在京都，平安扣從來都是在老爺身上。
滿堂嘩然。
眾人先前還隻當東西是被趙夫人許氏黑心昧下的。
入京聽了趙夫人如此一言，方才恍然，原來，趙老爺也牽涉其中。
可轉念一想，榮嘉縣主年幼，由其父親親自代她掌管亡母留下的財產。
倒也合情合理。
一時有人開始竊竊私語，“榮嘉縣主還未出閣，由其父親代為掌管亡母陪嫁，倒也合情合理。”
“是啊。”
“隻是今日，縣主的丫鬟鬧來衙門，委實有些不好看。”
“都是一家人，關起門來商量解決就是了，如今鬧成這樣，反倒是叫人白白瞧了笑話。”
“也不知，這縣主當真是不知自己的丫鬟今日會鬧這一出，還是暗中授意丫鬟來衙門鬧的。”
外頭的議論聲漸漸傳入了趙雲嘉耳中。
她雖戴著帷帽，唇角微抽，許氏如此一說，眼下的局麵全一邊倒，反倒是她的問題。
可她並不惱，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既然母親說東西在父親身上，那就等父親回來時，再還給女兒吧。”
“畢竟那平安扣，是亡母留給女兒的，不是給父親的。”
“若是父親同您想要，大可同我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在我幼時命丫鬟偷了去，還叫我以為平安扣是被我弄丟的。”
“害女兒傷心難過了這麼些年……”
趙雲嘉的聲音裏透著一股蒼涼和無助。
外頭的風向一刹那間再度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