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二用手輕拍了下桌子,哎呀一聲道,“結婚啊!這天成都有譜了,你咋還沒信呢?”
張行低頭悶笑,覺得孔二自打受傷好了後越來越有當長輩的天賦。別的不說,逼紙這一項做得是有模有樣。
魏楠一巴掌拍到張行腦袋上,“笑啥笑!”回頭對孔二道,“您老也逼得太早了吧,我才幾歲?花骨朵還沒開呢!”
“你屬性仙人掌的,六十年一開?”孔二頗為認真的回道。
魏楠被孔二一句話噎得無語,扯脖子對著廚房大喊,“馬天成,你沒事給孔二買啥電腦啊?好得沒學學一嘴的網絡名詞!”
馬天成在廚房裏哈哈大笑,回了幾句話被炒菜聲蓋過過去了。
張行看著魏楠的慫樣再也忍不住了,坐在桌子前不顧形像的哈哈大笑。
又玩鬧了會後,魏楠和張行一唱一喝的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和孔二講了一遍。
這已經成了他們倆人的習慣了,無論在外麵跑多遠,多久,都會回來和孔二念叨念叨。就如在外飛久了的小鳥,找一個歇腳的地方一樣。雖然知道事情已經過去無法再來一次,可依舊想聽聽孔二的意見。
當聽到完張行的經曆後,孔二道,“高興慶說的沒錯,這陽世和陰世是相對應的。就如沈陽,沈陽城是陽世的城池,其實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相對應的一座沈陽陰府。這些東西都是大同小異,在陽世的人要吃要喝要各種禮節,陰間的人一樣,也要走這一步。”
魏楠在一邊道,“那每座陰府裏都有一條陰陽巷嗎?”
孔二搖頭,“鬼市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大多是陰陽先生下去辦些事再回來。像張行這樣在鬼市裏有奇遇的不多,所以沒法考證。”
張行聽後又道,“我一直搞不清楚,人死後不就投胎去了嗎?還到鬼市裏去過如活人一樣的生活幹嗎?”
“沒活夠唄,”孔二嗬嗬一笑,“鬼和人一樣,百轉心思。雖然去不去投胎它們說了不算,可什麼時候去投胎,投到什麼樣的人家,它們還是能疏通下的。閻王好見,小鬼難過。有錢能使鬼推磨等等這些俗語,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至於奚晴,孔二歎口氣道,“那丫頭不一般,你們應該早察覺到了。那次你們帶她來看病,你們看那倆位上仙對她的態度就能知道一二。”
魏楠回想一下,可不是,當時黃三太奶還對著奚晴扣拜來著。隻不過後來被胡三太爺一打茬,他就沒再多想。
三個人聊得正歡,馬天成在裏麵喊飯做好了。
一時間魏楠放桌子,張行拿碗筷,孔二擺凳子,便把這話題茬了過去。他們背後曾經說過不在文樂樂麵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就讓她和馬天成過正常人的日子。畢竟馬天成不可能再當馬天師了,離這些稀奇的事越遠越好。
飯桌上很盡興,孔二被三個大小夥子合夥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張行和魏楠見孔二倒下了,又合夥去灌馬天成,文樂樂不願意了。當下拿出東北老娘們的氣勢,一人一杯白酒把張行和魏楠喝愣了。
魏楠直著舌頭對文樂樂道,“嫂了,您真是條漢子!!”
文樂樂和魏楠混熟了也不在乎形像了,聽魏楠說她是漢子,當下二兩的白河又給魏楠灌了下去。
這回魏楠和張行都不再提灌馬天成喝酒的事了,隻一顧吃菜。
就這樣在沈陽過了幾天吃吃喝喝的日子,魏楠和張行又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可誰知魏楠和張行的火車剛在鄭州下車馬天成就打來了電話,讓魏楠和張行無論如何都要回沈陽。
張行給父母打了個電話,確定兩個人還在旅遊途中後,便又和魏楠回了沈陽。
孔二的紮紙鋪內,往日的歡聲笑語已經不在,換之是一副愁雲慘霧。馬天成坐在鋪子裏黑著眼圈,一根接一根的吸著煙。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那把曾經讓他叱詫風雲的銅錢劍。
“天成,這是怎麼了?”魏楠大驚,他和張行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三天不到的時間馬天成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孔二呢?”張行先注意到的是孔二不到屋子裏。因為鬼嬰怕孔二,每當孔二在張行附近的時候鬼嬰都會下意識的直哆嗦,可今天張行邁進屋子鬼嬰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馬天成顫抖著雙手,又吸了根煙後道,“ 不見了,樂樂也不見了……”
這事還要從兩天前說起,當天送張行和魏楠上火車後,馬天成便帶著文樂樂回了孔二的紮紙鋪子。
在鋪子裏坐在晚上十點左右,文樂樂便讓馬天成送她回宿舍。
馬天成當然義不容辭,摟著文樂樂就出了孔二的紮紙鋪。
文樂樂在沈陽市沒有房子住在公司的宿舍裏,馬天成曾經說過讓文樂樂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可文樂樂總過不去心裏那道坎,總覺得和被馬天成包養了一樣。出於照顧文樂樂的心情,這個提議最後也便不了了之。
馬天成把文樂樂送到她宿舍樓下時正好是晚上十點半,文樂樂撒嬌說想喝奶茶,馬天成便把文樂樂留在車裏自己去買奶茶。
可誰知道等馬天成跑了兩條街買回奶茶後,文樂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