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庭笑問，“你就這麼信你姐？”
“當然了，她是我第二監護人，從小就對我很好。”小胖嘿嘿一笑，“她對誰都挺好的，但對我不一樣些。”
賀硯庭還記得他生日那天，這小孩哥跟他說的話。
“為了答謝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告訴我，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你實現。”
小胖撓撓頭，“我想再要三個願望。”
賀硯庭笑道，“可以。”
小胖從書本底下扯出來一張卷子，“我現在就有一個忙要你幫，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老師讓家長簽字，你能幫我把這個給我姐嗎，讓她簽個字就好。”
賀硯庭以為是什麼大事，答應下來，“沒問題。”
小胖憨態可掬地把卷子呈上，“大哥拜托了。”
賀硯庭接過卷子，卷子上醒目的48分讓他當場想拒絕。
裴竺剛到家，喬璵就來了電話。
她接起來，“喬大哥。”
喬璵語氣有些無奈，“裴竺，你現在得空嗎？”
裴竺放下包，問，“空的，怎麼了？”
“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喬璵說，“歲歲回來就不說話，也不吃不喝，我跟硯庭換著法子哄了她幾個小時，拒絕跟我們交流，睡了一覺起來，吵著想要跟你說說話。”
“哦，好啊，我現在得空的，你讓歲歲接電話吧。”
裴竺聽見喬璵哄歲歲的聲音，“寶貝兒，裴阿姨的電話，來。”
歲歲吵鬧著，“我不要你聽。”
喬璵哄著，“好，那爸爸出去，你跟裴阿姨聊。”
一陣稀稀疏疏之後，裴竺聽見歲歲沒精神的聲音，“裴阿姨。”
“歲歲，怎麼了？”
歲歲聲音有些難過，“裴阿姨，我害怕。”
裴竺問，“可以告訴阿姨，為什麼害怕嗎？”
歲歲支支吾吾好一會兒，說，“裴阿姨，我想去別的地方上學，你可以跟爸爸他們說說嗎？”
裴竺判斷，小姑娘大概今天是聽那女人說要轉學的事。
“歲歲不喜歡現在的學校嗎？”
歲歲壓抑了許久，終於有了發泄口，哽咽地說，“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張梓靈總跟別人說我沒有媽媽，讓同學都不準跟我一起，上美術課她借我的彩色筆現在都沒有還，那是爸爸獎勵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那她實在是太過分了。”裴竺安慰說，“寶貝，轉學可以，我也可以跟你兩個爸爸轉達，他們再商量你轉去哪兒。但是呢，轉學還需要點時間，不能立馬就轉的，因為還要辦手續，還要經過校長簽字同意。”
歲歲不說話了。
外邊有敲門聲，裴竺往院子裏走，看見賀硯庭跟小胖杵在門外邊，小胖滿臉訕訕，一看就沒什麼好事。
這才沒過多久，賀硯庭就已經跟他同流合汙了。
裴竺沒著急理門外那兩人，沒去開門禁，對電話裏說，“這樣吧歲歲，阿姨當麵跟你說好不好？”
歲歲問，“阿姨可以來家裏嗎？”
“可以啊。你可以來我家，我也可以去你那兒。”
歲歲情緒好了些，“我想讓你來陪我。”
“可以，但是呢，在我來之前，歲歲要好好吃飯，好好跟爸爸說話，能做到嗎？”
“嗯。”
“好，那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到，把手機給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