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璵跟她說了幾句掛斷。
裴竺掛斷電話，進去撈上包出去開門。
賀硯庭問，“去哪兒？”
“走吧，歲歲召喚我，一起過去。”裴竺看他手裏拿著卷子，“幹嘛呢？”
小胖看著賀硯庭，賀硯庭看著她。
賀硯庭莊重嚴肅地來找大領導簽字，把卷子遞給裴竺，“麻煩你簽個字。”
裴竺撈過試卷，借燈一看，是張期中語文卷子，再看看頂上的分數，裴竺驚道，“48分？”
賀硯庭倒是一臉坦然，這畢竟不是他卷子。他說，“簽一下，我給他輔導，下次爭取考好點。”
裴竺盯他一眼。
小胖怕她咆哮，緊緊拽著賀硯庭風衣。
裴竺順了順氣，她終於理解那些家長為什麼一輔導作業就炸的心情了。
此刻她乳腺好像也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畢竟小胖不是她生的。
她試著緩和語氣，“還差12分及格。”
小胖從賀硯庭身後探頭，“那老師要扣，我也沒辦法，她說我字寫得醜，不讓及格。”
裴竺舉起試卷想呼他，小胖把腦袋縮回去藏著。
裴竺把試卷給賀硯庭，“那麻煩你，把他字順便輔導一下，寫的什麼東西，給48分，老師也太看得起他了。”
小胖一臉不滿，“我數學這次考了98分呢！”
裴竺想踹他，“哇，你好厲害。獎勵你今晚再背幾首古詩。”
小胖趕緊搖賀硯庭。
賀硯庭幹咳一聲，“遲早要簽的。”
裴竺關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辛苦你給他輔導，順便給他簽個字。”
“.......”
裴竺要往外走。
賀硯庭把卷子還給小胖，小胖捧著卷子無解仰頭。
什麼意思？都不管他了？
賀硯庭給他使眼色，“去把作業帶上。”
小胖懂了，一溜煙往自家屋裏跑。
賀硯庭攔住裴竺，“我送你。”
“.......”
等小胖收拾好出來，三人走到巷子口。
賀硯庭替裴竺拉開車門。
小胖背著書包爬到後排坐著。
裴竺感覺自己像提前進入了更年期，扶額休息。
賀硯庭噓寒問暖地去探她額頭，“累了？”
“沒事。”
賀硯庭給她做工作，“他還受著傷呢，試卷明天老師就要看，你別壓得太緊了。”
裴竺回頭看了眼，“馬思函，把你語文課本掏出來，卷子上考的內容，你丟那些空格，一個字一個字的背。什麼時候背會了，作業什麼時候做完我給你簽。”
“哦！”小胖不敢造次，一刻不敢停留趕緊拉開書包掏課本。
賀硯庭大氣不敢出，仿佛看到了未來。
他短暫失神，在裴竺看過來時，啟動車子開出去。
車子裏隻有小胖的讀書聲。
賀硯庭等紅綠燈，稍稍偏過頭，裴竺在副駕位皺眉聽著，他唇角勾起，想替她撫平眉心。
裴竺看過來，撞上他視線。
賀硯庭抬手過去，撫了下她眉宇，“別老皺眉。”
小胖放低聲音悄悄抬頭，裴竺像後腦長了眼睛，“別停。”
“.......”
賀硯庭無聲地笑，還挺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