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司祁雙臂打開，靠在沙發上，“裴經理，跟你見麵這麼多次，都沒送個像樣的禮物，收下吧！”
裴竺說，“這我可不敢收。無功不受祿。公司有規定。”
餘司祁哈哈大笑，“我還不是你客戶，也不關你公司的事。”
裴竺不為所動，餘司祁道，“我喜歡你，這算是個理兒吧？”
裴竺心裏冷笑，“謝謝。你這陣仗，我都要差點以為，今天過來，就要交代在這兒呢。”
餘司祁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想從她細微動作上解讀到什麼。
“哪能呢，我是好人兒。”
好個屁。
裴竺把放在桌上的手放下去，被餘司祁捕捉到。
“別緊張。我們也見過好幾次了，算是認識有半年了吧，我一直在想，跟裴經理合作一次。”
裴竺，“谘詢公司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餘司祁，“裴經理聰明，我想知道， 你們是怎麼跟佩君出謀劃策的，一個要死不活的公司，跟幾家小店剛開業，訂單都排到明年了，足足提高了這麼多。”
他比了一個數，又暗示道，“所以我也想取取經，裴經理可否傳授一下經驗，不多說，你就講講接下來的工作，你們戰略啊什麼滴，我參考參考。”
餘司祁把兩個盒子往裴竺麵前推了推，“怎麼樣？”
餘司祁找過館長，知道他們明年二月會在展覽館裏舉辦活動，但不確定方向，這是裴竺跟館長交代過的，要保密。
所以餘司祁資助一些集體展跟個人展，要他們去申請明年二月在館內辦展以此來推斷他們的時間。
餘司祁又想利用這些東西賄賂她，要她告知佩君接下來的動作。
裴竺給出態度，“我說過，綺夢跟佩君不一樣，這涉及到隱私問題，如果餘總等不及想要快速出方案，可以找別的谘詢公司出謀劃策，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裴竺拎上包站起來要走。
旁邊另外一桌的四個大高個跟著站起來，將她圍住。
裴竺掃視幾人，望向餘司祁，“做什麼呢餘總？”
餘司祁陪著笑臉，訓斥其他人，“幹什麼，幹什麼，別嚇著人兒了，人家細胳膊細腿，也不夠你們掰的。”
幾個大男子往旁邊退了些，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餘司祁做了個請的動作，“裴經理請坐。”
裴竺盯著他，“要是我不坐，今天就走不成？”
餘司祁撈起桌上的煙盒敲一直出來咬著，有人立馬給他點煙。
餘司祁吐出一口煙霧，仰頭靠在沙發上，“說什麼話，我是真心交朋友的，裴經理。跟我交朋友不好嗎？”
裴竺，“你這朋友交得怪嚇人的，五個人，我一個都打不贏。”
看來今天交不成也得交，要是她不願意，恐怕離開這家餐廳很困難。
隔壁桌的四個人，也就是莫城那一桌，起身先走了。
裴竺掏出手機，就被旁邊的人搶了過去。
僵持不下時，樓下響起了警笛聲。
餘司祁叼著煙的手一頓，往樓下看去，幾個民警跳下車，往樓上來了。
警車後邊跟著一輛林肯，伍叔跟著下來。
—
萬荔用裴竺工作手機報的警。
裴竺算是跟餘司祁徹底撕破了臉。
她做完筆錄，伍叔載她回酒店，已經很晚。
當然餘司祁那邊肯定不會有什麼人被扣押或者拘留，即便警察來，她的手機確實在那些人手裏。
可這是域北，不是臨都。
“裴經理，硯庭說了，要我帶你們去歆睿庭。”
“好。”
裴竺下車，伸手接漫天雪花，她垂眸，眼睫上很快掛滿了霜一樣的白，再看看周圍，路邊上已經墊了厚厚一層雪。
她進酒店大堂，萬荔已經將她沒打開的行李箱拖到了前台，“快快快，去殷總家住兩晚，你被盯上了可別連累我。”
“.......”
伍叔將她們兩人接上，去了歆睿庭。
殷碧華叫人騰出兩間客房出來給他們住。
十一點多，裴竺還在打電話，門口有人敲門。
她去開，賀硯庭風塵仆仆立在門口，眸中沾著風雪，冷得不像話。
裴竺舉著手機啞然片刻，跟電話裏的人說，“那就拜托了，早點休息，晚安。”
掛斷電話，她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