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前途隻好強忍著疼痛,咬牙承受。
等白澤終於滿意收工的時候,梅前途已經暈過去了。
“嘖,不過紋個刺青罷了,這點疼都受不住,矯情。”白澤語氣頗為嫌棄,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昏迷的人。
“喂,醒醒,別裝死……”
梅前途半昏半醒,虛弱地哼唧了一聲,“疼……”
白澤見狀,又戳了戳他。
梅前途硬生生被折騰醒,勉強撐著睜開眼睛,眼皮顫顫巍巍地張合著。
白澤淡淡掃了他一眼,幻化出一顆藥丸遞給他,“吃了。”
梅前途盯著藥丸看了半晌,然後抬眸看向白澤,哭得通紅的眼睛盡是疑惑。
這是什麼?
不會是毒藥吧?
“不想傷口發炎疼死,就吃了。”白澤視線落在他那雙紅通通的眸子上,心底忽然生出幾分不忍來,難得開尊口解釋。
意識到這點,白澤頓時有些惱怒,他怎麼會對師兄以外的人產生心疼。
見梅前途還愣著不動,當即冷聲低斥:“還不趕緊吃,是要本君請你嗎!”
梅前途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拿過藥丸含淚塞進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苦澀中帶著絲絲清甜。
隨著藥效融入血液,梅前途感覺後腰的陣陣刺痛減少了許多。
原來是止疼的藥,那為什麼一開始不給他,讓他疼了那麼久。
白澤是不是故意讓他疼的,梅前途想到這,眼圈又紅了一圈。
似是看穿了梅前途的心思,白澤嗤笑一聲,聲音彷若數九寒天般森冷。
“你沒想錯,本君就是故意讓你疼,否則如何叫做教訓?
給你藥,不過是擔心你傷口感染死了。
若不是你待在霧蓮居這麼久,沾染了許多靈氣,還開靈智,是最好的載體。
否則,就憑你做的那些事,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梅前途聽後,鼻尖酸楚不堪,不知是共情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
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似被凍住了一般,一寸一寸變涼,心髒疼得厲害。
“阿澤……”他喉嚨幹啞,難過的再說不出隻言片語。
“別這般叫我,你不配。”白澤打斷了梅前途,語氣毫不掩飾厭惡。
“認清自己的位置,你隻是本君給師兄養的一件容器罷了。
你若不想死那麼快,就安分一些,別肖想你不該肖想的東西!”
梅前途臉色慘白,嘴唇輕輕蠕動著,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他隻是一件容器,他是為了那個人才被允許存在。
他,本不該來到這世上……
白澤冷漠地看著呆滯在床榻上的人,揮手甩給他一件衣衫,轉身就走。
薄薄的衣衫緩緩飄落,堪堪給梅前途遮了羞。
衣衫之上,腰臀之上,那枝紅梅嬌豔欲滴。
彷若卒了血一般,妖嬈綻放,鮮活至極。
緩了許久,梅前途才從共情的情緒中脫離。
白澤這狗東西!
不做人!
這麼欺負一個剛開了靈智的小樹精有意思嗎?
等出了這幻境,自己非得好好跟他算這筆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