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街坊哥們卑微的笑著,接過陳大彪遞過來的香煙,拿出火機正要給他點上時,卻看到陳大彪猛地打開他手,向前衝去。
“哎,大彪哥,你咋了?”
那哥們愣了下時,就看到那輛瘋牛似的小越野,狠狠撞在了村口那棵大柳樹上。
這幾個哥們搞不懂陳大彪咋了,可老陳自己心裏明白。
他在看到那輛黑色小越野時,還沒有多想,但在看到車牌後,卻猛地醒悟了過來:這輛車,是集團采購處的!
身為集團保安頭頭,陳大彪自然很熟悉單位的每一輛車,每一輛車的車牌了。
他不知道單位的小越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更是在如此差的路況上狂奔,也不知道是誰在開車,他隻知道這樣狂奔很危險,鐵定要出事,不管是撞上什麼。
所以陳大彪才希望能攔住車子,問問開車的人怎麼回事。
結果他剛跑出幾米,那輛車就撞在了村口那棵大柳樹上,車頭當場就癟了進去。
“沃曹!”
陳大彪大吃一驚,叫罵著衝了過去時,心裏還在抱怨:這特麼的誰呀,敢拿著單位的車子亂糟蹋,你自個兒不想活了找根繩子上吊去啊!
農村人總是太純樸,那幾個街坊哥們看到車子撞在樹上,陳大彪又提前衝過去後,也意識到了什麼,紛紛向那邊衝了過去。
陳大彪飛一般的衝到小越野旁邊,伸手去拉車門:不管是誰開車,有多麼糟蹋單位財產,但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得先看看人咋樣了。
陳大彪猛地一拽,沒拽開——因為撞擊的太狠,小越野的車頭徹底變形,車門都被撞癟了。
“快,狗子,回家拿家夥來,撬開車門!”
陳大彪扭頭大吼了聲,拿出鑰匙,打開上麵的小剪刀,從車窗內伸進手,狠狠紮在了氣囊上。
嗤——的一聲響,氣囊被紮漏了氣,緩緩癟了下來。
陳大彪一把扯開氣囊,怒罵道:“草,你誰啊,這樣開車還特麼的要命不……啊,飛、飛哥!?”
陳大彪今兒歇班,沒有去單位,並不知道高飛去單位裏開了這輛小越野出來。
高飛怎麼開著單位裏的小越野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在這樣的路況上,還瘋了似的開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飛哥千萬別出事!
陳大彪心裏哆嗦著大喊了幾句‘飛哥’,高飛腦袋軟軟的垂著,不聲不響。
“老天爺,飛哥不會那個、那個啥了吧?”
陳大彪見高飛對他的吼聲沒有一點反應後,嚇得臉都白了,顫抖著手探到他鼻子下,測出還有呼吸後,全身緊繃著的神經,這才鬆緩了下來:原來飛哥隻是暫時昏迷了。
不大的工夫,狗子從家裏飛奔著拿來了鋼釺。
正在和老娘包水餃的大彪媳婦,聽說丈夫單位的一輛車在村口出事後,連手也沒顧上洗,也跟著跑了出來。
大彪媳婦跑到車禍現場時,陳大彪已經用鋼釺,把車門撬開了,她就喊道:“大彪,裏麵的是誰呀?”
陳大彪頭也不回的喊道:“是飛哥!”
“飛哥,哪個飛哥?”
大彪媳婦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抬手捂著嘴巴,失聲叫道:“啊,是天涯集團的高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