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誰——都閃開,虎子,你們幾個幫我把車擋風玻璃砸開,小心別傷著飛哥。”
因為車頭嚴重變形,高飛被卡在了座椅上,而且人好像也昏迷不醒的,陳大彪隻能希望從前麵把他拖出來。
實際上,高飛並沒有昏過去。
他隻是不願意動,甚至都不願意睜眼,任由老陳在那兒心急火燎的。
他真想就此不再醒來,也好過去麵對那些讓他無法接受的現實。
直到小越野的前麵擋風玻璃被徹底砸碎,陳大彪爬進來要抱住他,試著把他拖出去時,他睜開了眼。
“飛哥,你醒了!”
正要伸手的差不多,看到高飛睜開眼後,臉上的焦躁瞬間化成了狂喜。
“我沒事,就是剛才昏了那麼一小會兒。你閃開,我自己就能出去的。”
高飛笑了笑,那笑容中沒有痛苦,隻帶有陳大彪無法理解的嘲諷。
陳大彪用力點頭,倒退著下了車。
如果把高飛換做是別人,被卡在駕駛座上後,別說是沒受傷了,要想出來都肯定很難,搞不好還得拿切割機來切開座椅。
但這些困難對高飛卻沒有任何難度,看似漫不經心的按在方向盤上,深吸了口氣,人就從座椅上脫了出來,直接從前麵擋風玻璃處鑽了出來。
看到飛哥毫發無傷的站在車頭上,陳大彪高興的傻樂,不住的搓著手。
老陳現在的生活,和以前相比起來,那絕對是有了質的變化,從街坊哥們對他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
可以這樣說,老陳今後是否繼續這樣的幸福生活,都寄托在高飛身上,自然不希望看到飛哥發生任何意外了,所以他高興,一時間竟然忘記讓高飛下來去丈母娘家了。
還是高飛問他:“大彪,你喝酒了?”
“昂,俺喝酒了,喝酒了!”
陳大彪重重點頭,正要再說什麼時,高飛卻又問:“還有沒有酒,我想喝酒。”
啪的一拍大腿,陳大彪老臉通紅的嚷道:“喝多少都有!”
說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疊鈔票,塞到了狗子手裏:“狗子,去村裏代銷店買酒,買最好的,不把錢全化掉,以後別叫我大彪哥!”
“今天,我就想喝酒。”
看著捏著前飛身而去的狗子,高飛抬頭看了眼天上的雲彩,跳下了車子:“一醉解千愁——大彪,讓大家夥都去陪我喝酒,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能夠請飛哥回家喝酒,並不醉不休,老陳那是覺得三生有幸。
雖說這兒不是陳大彪的家,可丈母娘聽說是女婿的大老板來了後,自然也得好生招待,趕緊收拾桌子,讓大家坐了下來。
“大彪,我不希望今兒這事,會被單位的人知道,你明白不?”
“明白,俺就當啥也沒發生過,那輛車直接報廢就拉倒了。”
剛才就說了,陳大彪一點也不傻,自然知道高飛為什麼這樣吩咐。
區區一輛車而已,遠遠不如飛哥的麵子重要!
陳大彪一直以為,他的酒量算可以了,雖說中午時和丈人就喝了七八兩了,但再喝個半斤八兩的還是沒問題的。
飛哥這樣的小白臉,撐破天能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