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哥是個相當有自尊心的人,也很記仇。
出山遇到小白臉,並被收拾一頓回來後,就從心裏無數次的詛咒,那個敢特麼的抽他的小白臉,這次進山後就別再出來了,最好是被毒蛇吃掉,被子彈幹掉,掉進無底洞內屍骨無存。
當然了,兔子哥也是很大度的人,在詛咒完那個小白臉後,隨後就忘記這事了,尤其是在碰到沈銀冰,重金請他去山裏當向導找小白臉後,他還是有些感激小白臉的:沒有小白臉,他怎麼掙錢呀?
再後來,兔子就完成了他的使命,自個兒拿著銀子跑回了縣城:在山裏轉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小白臉,恐怕他早就死了個鳥的了。
對單身三十九年的兔子哥來說,世間小白臉都死光了才好,那樣他才有可能找上媳婦——所以他對小白臉的死活,壓根就不關心。
隻是他沒有想到,在這兒竟然看到了小白臉。
而且,小白臉還很大方的拿錢給他!
這是這麼回事?
兔子有些犯傻。
聽兔子說出那句‘原來是你’的話後,高飛心裏更清楚了,淡淡的說:“要不要這些錢?”
“靠,有錢不要,會遭雷劈的!管這個小白臉到底是啥意思呢,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愣了瞬間,兔子猛地掙開疤瘌的手,連滾帶爬的衝過來,一把抄起樓梯上的錢,昂著比鴨脖子粗不了多少的脖子吼道:“疤瘌,大牛,你們兩個看到了吧,看到阿爺我不是這下吹吧!沃曹,不就是欠你們四千塊錢嗎?拿去,阿爺我有錢!隻要想要,分分秒秒的事兒!”
有錢就是大爺。
這句話特別適應當前這種場合,看到兔子囂張的晃著鈔票,疤瘌倆人的態度馬上就變得和善起來,說話也客氣了。
有了錢後,兔子的嘴臉馬上就變了,擦擦的點出四十張,扔給了疤瘌倆人,反手翹起大拇指,指著高飛傲然道:“疤瘌,大牛,知道這是誰嗎?這是兔子哥的老大!來自,來自明城的大老板!”
明城,是嶺南的一座邊陲城市,六七十萬人口,是這邊最大的城市了,伐南縣和明城相比,就是叫花子和有錢的大爺。
不過明城這種城市放在內地,連二流城市都算不上,但在兔子眼裏,已經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覺得華夏首都也不過如此,街道足有五十多米,中間還有護欄,大街上到處都是吸十塊錢一盒香煙的有錢人……
“老板好,老板您請。”
疤瘌哥倆人不理會兔子的吹噓,更不信高飛是他老大,可他們才不管這些,在他們眼裏有錢就是大爺,沒有哪家娛樂場所不對有錢大爺客氣的。
“嗯。”
高飛淡淡的嗯了一聲,邁步走上了樓梯。
兔子馬上貼在了牆邊上,腰身彎的很低,屁股高高的撅著,看著高飛的眼神熱切,幾乎把太陽都能融化掉。
“你跟我來。”
高飛經過兔子身邊時,隨手擺了一下。
“好咧!”
兔子朗聲答應了一聲,昂首挺胸的跟著高飛走了上去,走到疤瘌哥倆熱麵前時,還驕傲的哼了下,在高飛隨意看了他一眼後,驕傲馬上變成了謙恭。
拐過樓梯拐角後,高飛才總算知道什麼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了。
香蕉樹酒店的外麵,和大廳內,甚至一樓樓梯口那兒,都寒酸的讓人無法和‘酒店’這個詞聯係起來。
可在拐過樓梯拐角後,眼前景色卻霍然一變:樓梯還是那樣的寬度,但腳下卻鋪著猩紅色的地毯,扶手變成了不鏽鋼的,兩旁牆壁上貼著高檔壁紙,上麵還掛著很有品位的油畫,至少有七八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小姐,站在二樓樓梯門口,臉上帶著賓至如歸的笑容。
總之,從走上二樓後,高飛就肯定自己來到了五星級酒店。
二樓大廳內,有無數的紅男綠女,衣冠楚楚端著高腳杯,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低聲談笑著什麼,麵容姣好的女孩子打扮的好像公主那樣,在一側角落彈著鋼琴。
就在高飛駐足打量眼前這一切時,兔子在身邊小心的笑道;“老板,這兒隻是供大家相認的場合,旁邊還有單獨的包廂,那邊有個隱蔽的賭場,您要是想玩兩把的話,我可以帶您……”
高飛折身走向了樓梯口,淡淡的說:“我在五樓開了房間。”
“哦,那您請。”
兔子馬上閉嘴,乖乖的跟了上來。
一路走,兔子心裏一路的嘀咕:奇怪,看這家夥好像不認識我呀。難道是阿爺我在這兒呆了兩天,氣質大變了?嗯,他不說,我也不能說。
來到五樓的八號房間後,高飛取出磁卡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推開,就看到一麵很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陽光灑進來,卻沒有外麵那樣悶熱,隻會讓人精神一震。
房間內,高檔家具一應俱全,酒櫃上那些琳琅滿目的洋酒,讓兔子看的直咽口水。
他得了沈銀冰將近兩萬塊錢的向導費後,就決定來這邊好好消費一下了,不過來了後就直接去了賭場,開始時手氣還不錯,贏了幾千塊錢,就很燒包的叫了個小妹——結果,等他輸得連底褲都沒了後,也沒機會在這種房間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