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錢,委實算不了什麼,不管在哪家五星級酒店。
“想喝酒自己拿,我付帳。”
高飛把行囊隨手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好,好!”
兔子連聲說好,趕緊跑到酒櫃前,眼神發花的挑了半晌,才選了一瓶人頭馬。
兔子聽人說起過,說那些紳士啥的才喝這種酒,但他卻從沒有喝過,這次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了,自然不肯放過,打開瓶蓋後連酒杯都沒用,直接對著酒瓶子就開吹……
剛喝了兩口,他就忍不住的一口噴了出來,拿手在嘴巴上扇著風,罵道:“草,這也特麼的算酒嗎?完全是馬尿啊,以為阿爺沒喝過洋酒呢,敢蒙騙阿爺!”
“洋酒就是這個滋味,開始喝的時侯基本都喝不慣,你還是喝國內白酒吧。”
高飛從冰箱內拿出一瓶冷飲,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嗯,洋人的東西沒啥好東西,都特麼的是蒙人的,還是國產貨好,支持國貨!”
喊了句口號,兔子拿了一瓶五糧液走到高飛對麵沙發上坐下,卑微的笑著:“老板,說吧,想讓兔子幫你做什麼,隻需嘴唇碰一下,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絕不皺一下眉頭!”
兔子是光棍不假,人卻有些小聰明,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人家高飛不可能白送他兩萬塊錢,又請他品嚐到了夢寐以求的洋酒滋味。
兔子說出這番話時,表麵上大義凜然的,實則心裏在打鼓,真怕高飛讓他去跟著殺人放火——他是光棍不假,可也有遠大的誌向啊,比方城南那個死了丈夫的小娘們,就被他惦記好長時間了,可不想在夢想還沒實現時,就先犧牲了。
高飛笑了,慢慢晃著冷飲瓶子說:“我沒什麼事可以讓你去赴湯蹈火的,我就是想問你幾件事。”
兔子精神一振,僅僅是問幾件事而已,這太簡單了:“老板,您請說,我是言無不盡。”
“好像是知無不言吧?”
高飛在心裏罵了句‘文盲’後,糾正了一下兔子的語病,有些得意。
“對,對,是知無不言,知無不言。”
兔子點頭的樣子,好像小雞啄米。
高飛臉上笑容一收,說道:“剛才在樓梯上時,你對疤瘌他們倆人說,你來這兒消費的前,是給一個開白色寶馬7的女孩子做向導得到的,對不對?”
兔子重重點頭:“是啊,老板,我可沒有撒謊,我說的是真的。”
高飛說道:“我沒有說你撒謊,你給我描述一下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子。”
兔子今年三十九了,最遠的地方就是到過明城,大部分都是在伐南縣和深山裏討生活,在沒有見到沈銀冰之前,就以為是城南死了丈夫的那小娘們最漂亮了。
等他見到沈銀冰後,才懂得什麼叫真正的美女。
當然了,在見到沈銀冰之前,他也曾見過顏紅。
紅姐長的也不錯,可惜那時候他沒心情去欣賞。
一個幾乎從沒有見過美女的老光棍,見到真正的美女後,絕對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所以在高飛讓他描述沈銀冰的相貌後,兔子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很紳士的把沈總樣子描述了一遍。
末了,他還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唉,老板,說真的,那個美女的男朋友,還真配不上她。一個光頭,脖子裏還有紋身,長的倒是比我清秀了些,隻是混子味道十足,真是明珠、明珠暗投啊!”
兔子說的這個混子,自然是葉心傷了。
高飛沒有見過麵目全非後的葉心傷,也不知道他就是葉心傷。
不過在地下樓蘭時,也聽莫邪征東說起過,說沈銀冰身邊有個光頭,叫商平北,對外稱呼是她的新男友,來曆不明,外界飛龍部的人幾次想跟蹤調查他,反而差點被他發現,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聽兔子說那個光頭是沈銀冰的男朋友後,高飛心裏有了些莫名的不高興,喝了口冷飲,繼續問道:“繼續說。”
“好。”
兔子也喝了口酒,兩隻眼眨也不眨的看著高飛,用自以為最沉穩的語氣說:“老板,你知道那位美女是找誰的嗎?”
“找我。”
高飛微微歪著下巴,懶散的笑著:“兔子,前幾天你見過我,對不對?”
“靠,我當然見過你,還被你收拾了一頓呢,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誰知道你卻還記得。”
這些話兔子隻敢在心裏說,卻不敢罵出聲,隻是腆著笑臉:“嘿嘿,是啊,是啊,我見過老板您……”
高飛打斷他的話:“說說,我們是在哪兒見麵的。”
“啊,這個,你也忘了,不會吧?”
兔子愣住,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