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完全不能接任洪青廷那個捕頭的工作,但是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
第二天一早,我剛從院子裏的井裏學習打水上來,梳洗一下,牙刷牙膏都沒有,用手指頭蘸點鹽湊合了,以後要湊合的事情估計還多著,許箬荇已經在門口催我上工,電視劇裏演的那些仵作不都是彎腰駝背的老頭子,他咋精神就這麼好呢。
“青廷,早。”許箬荇斜斜靠在柵欄邊,用四十五度角看著藍天白雲,還是穿一層不變的白衣衫,他家衣櫃裏至少得準備十件八件的讓他替換吧,昨天我上他家後院,隨便看看都知道,那是家有錢的主,而他是唯一的那個少爺。
少爺需要做這麼正兒八經的工作嗎?
不是都該提著個鳥籠子,滿大街地轉圈圈,然後憑著他那張九十五分的麵孔,對著那些欲迎還拒的大姑娘小媳婦調笑兩句,比如來一句,妞,給爺樂一個。
我很小聲地問道:“能再休養兩天嗎?”
“不能,太爺等你回那天的案情已經等了三天。”一談到工作問題,他的神情很肅然,頗有家長的樣子,“很多細節,司馬他們根本說不清楚。”
可我也說不清楚,我是半途來的,前半集的劇情沒看到。
“不梳辮子了?”他走在身側問道。
能梳兩條麻花辮去縣衙嗎,你沒笑,縣太爺都噴了,我昨晚上仔細琢磨一下你的發型,其實和普通馬尾沒多大區別,你那根簪子看著是好貨色,我就隨便找根布帶綁一綁,看著精神點就好。
“表哥。”
他一聽停下腳步,大概平時青廷妹妹也是遇到要緊的事情才祭出這兩個字做法寶的,他站在我正麵:“不用把頭低著,直接和我說,怎麼了。”
我想一想,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妥當,等會兒可是去見官,雖然對捕頭來說,縣太爺應該是屬於直屬領導,不過和領導說話畢竟不象和親戚說話這麼舒服:“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忘記了。”
我說錯話了,明顯我說錯話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嚇人:“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抬頭看著天:“今天天氣真好。”
“洪青廷!”聲音不大,帶著威脅的意思了。
趕緊衝著他笑:“我在,我在這裏。”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真忘記了。”
“醒過來以後,隻記得後麵部分,死者躺在院子裏,一地的血,後來大胡子捕快,哦,司馬捕快把你叫來,再後來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
他沉吟一下道:“難道是毒藥侵蝕的關係。”
反正此醒過來非彼醒過來,他自個兒以為就成,他要是覺得我的身體不能做捕頭,要在家養個半年一年的,我也是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