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2:輕傷不下火線(1 / 2)

我沒有做大夫的天分,實在是看不出白蘇岸的情形孰好孰壞,除了很微弱的鼻息,因為放血去毒的效果,不再是那種類似痙攣的狀態,整個人像是睡著一般,臉頰上躁人的紅暈已經漸漸褪去,變成一種蒼白到隱隱發青的膚色,像是半透明那樣,我不太放心地用手去探他的前額,想試一下他的體溫,手指尖才碰到皮膚,他的眼睛無聲地打開,默默地看我,嘴唇輕動,說話似乎十分困難。

方才那一陣,太消耗精力了。

“是不是很難受,白老爺子在這裏的話,一定能治好你,我表哥他的道行有限。”我在他身邊坐下來,細聲安慰道。

其實,白老爺子即便來了也未必能抵得上用處,不過把他老爹的名字抗出來,是為了給他點信心,怎麼也得想想他是白家的獨子,白老爺子心裏的驕傲,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折在這個小小的桐廬縣。

“外麵天已經亮了。”他睡在屋子最裏頭,不能看到外頭。

“是,是一個陰天。”絲毫不見陽光,我心口的不安仿佛變本加厲地濃鬱起來,是縣衙離開村子的距離有些遠嗎,怎麼我連平時該有的公雞長鳴聲都沒有聽到呢。

“渴,給我點水。”白蘇岸嚐試著動一下四肢,才發現被捆得那叫一個嚴實,他不怒反笑道,“這種牛筋繩以前我也見過,是用油浸泡過已經再曬幹的,專門對付身手好的犯人,越掙紮越會卡進皮肉之中,真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我身上。”

“白大人,非常時刻非常方法,這病怕是大家以前都沒有見過,誰也不知道會發展成何種形勢,那邊屋子裏的三個都是捆好了扔在地上的。”你的待遇算是好的,不但給你找了木板床,蓋了薄毯子,還有我這麼個臨時的丫頭服侍你左右,你就別再多加挑剔了,我起身看一圈,木桶都被劉喜拿走了,屋子裏沒有半滴水,“你要真是渴得厲害,我去外頭給你找些水來喝。”

“好。”他的嘴唇看著都有裂紋,可見是真的渴得厲害。

“你稍等,我去去就回。”水井的位置,我已經記下,不過是二十多步的距離,再多轉一個彎,我停步不前了。

我聽到一點聲響,像是人的腳步聲,又像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虎妞已經張牙舞爪撲了出去,動物的聽覺要更加敏銳些。

犀利尖銳的貓叫與人口中發出的慘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白光一現,眼睛被刺痛,我幾乎沒有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動的手。那人一隻手遮住臉孔,另一隻手已經拔出刀來,速度驚人,在虎妞前爪拉出一道口子,虎妞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雙足輕點,向後躍起,停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之上,隨時有再撲出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