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人掉眼淚,夜辰烈一愣,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對,站起身,抬手要去抹她的淚水。

怎麼知道慕曉曉抗拒地往後一退,躲開了他的觸碰。

夜辰烈濃眉一揚,上前一步,強勢地掰過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你又怎麼了?”

女人的心是敏感的,慕曉曉並不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隻是之前夜辰烈為了救她寧願犧牲自己,這讓她多多少少覺得夜辰烈其實對她並不是沒有感情的。

據說日久生情這件事情很正常,也許夜辰烈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愛上了她也不一定啊?可是剛剛那一副她要在蘋果裏下毒,毒死他的模樣真的打擊到了她。

於是,她沒有說話。隻是倔強地和他對視,眼淚一顆顆掉,眼眶殷紅。

“要我把你眼淚吃掉?還是乖乖說話。嗯?”

男人的選擇一旦拋出,不管女人怎樣,他馬上就會付諸行動。

慕曉曉抿著唇,然後看著他那審視意味十足的眼睛,大口大口將嘴裏的大塊蘋果咀嚼,最後又感覺如鯁在喉咽不下去,許久才艱難地將卡在喉間的果實吞下,一手負氣地用力擦掉淚水,大聲道:“沒有毒,你現在可以放心了!?”

原來是這個……夜辰烈了然,然後彎了眼睛,將她手裏其餘的蘋果奪過其中一個,擦也不擦,一口咬下,嚼碎,然後沒等慕曉曉反應,就附過身子,將嘴裏的蘋果渡給她。

看著她抗拒到最後的無奈應承,滿意地點頭然後開口:“我什麼時候說有毒了?你瞧,這裏你走不出去,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我怎麼可能會認為你還會像前天晚上一樣,敲暈我自己逃跑?”

被提起這事,慕曉曉窘迫地低下頭,沒有說話。

夜辰烈無聲一笑,然後接著說:“人生地不熟,這裏看似平靜美好,卻十分不尋常。哪裏會有這樣的世外桃源,還荒無人煙?你沒看見嗎?剛剛那兩隻兔子,就算是不認識人類,但這種懦弱無能看到比自己高大的任何事物都會驚慌逃竄的小家夥,怎麼會和你親近?”

慕曉曉不服氣,開口欲言又被夜辰烈阻止。

“你別以為自己現在多好看多容易親近,披頭散發跟個貞子沒兩樣,而且兔子接近人,從不靠氣息!”

夜辰烈的說辭顯然是為了嚇唬慕曉曉,隻是看到她不服氣的表情,真的很想打擊一下。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樣子的小孩心性到底是因為壞境美麗得不切實際,還是因為和這個女人呆在一起太久的緣故。

“我、我懶得理你!”哼哼一聲,她就地坐下,不滿開口,“你也坐下啦!我給你清洗弄傷口。”

夜辰烈挑眉不語,卻很聽話地坐下。

眼神在他健碩的胸膛飄來飄去,慕曉曉最後吐吐舌頭,紅了臉。

將蘋果打碎,用蘋果汁沾濕布料,這樣就不會造成撕布的時候二次傷害。

果然,慕曉曉很順利地將布一圈圈繞開,隻是裏麵的景象,真的讓她嚇一大跳!

傷口顯然已經被粗粗清洗,隻是那慘白的血肉和外翻的遲遲不願意愈合的傷口讓她忍不住胃裏的翻滾。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很想吐,但一到喉嚨,所有東西都消失不見了!

夜辰烈看她臉色一變,就知道不好,隻是後悔已經來不及,隻能讓她嚐試接受。

慕曉曉用手拍胸口,不行,那個胸悶消散不了,反而更甚。她連忙轉過頭不看他的傷口:“太惡心了太惡心了,你快點把它包回去!”

不是你要看的嗎?怎麼這點小東西都看不下去。心裏這樣無奈地想著,夜辰烈還是轉過身,背對著慕曉曉,將那帶血的布條一端用牙咬住,單手一圈圈艱難纏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辰烈才將布條係好,還打了個結。卻發現身後安靜地詭異,剛要急急轉身,卻被一雙柔軟的雙臂阻止了動作!

慕曉曉此時雙頰殷紅,雙眸迷離,雙手柔軟如大海中隨波浪搖曳的海藻,纏繞上任何一個落入水裏的人,讓其逃脫不得,隻能選擇沉溺。

她雙手繞上他的胸膛,在他那兩點周圍輕輕撫摸。

這雙小手夜辰烈認識,隻是這個做這事的女人有點反常。這樣的事情,哪次不是他先主動?這光天化日之下,別說剛剛她還要吐,就算是兩人正纏綿,她都能立刻清醒推開他!

隻是……

況且,夜辰烈從來隻對她的胸更感興趣,為什麼,在她肚子上不願離去?

想到某個可能性,心裏的惡心感突然大盛,壓過暖暖圍繞在胸口的熱,她用盡全力猛然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大吼:“你是誰!”

“你是誰!”於此同時,男人一把掐住身下人的脖頸,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