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玲的要求下,我提前一天回到市裏侯玲的住處----為了造成接親的效果,侯玲還住在他們的從前的出租屋,而劉子健則已經搬進了他們裝修好的新屋。
侯玲的父母親戚都接了過來,侯媽媽晚上陪著女兒在準備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見到我來了,一臉堆笑,“囡兒,好久沒見你了。”
“阿姨好!恭喜您!”我趕忙道喜。
“阿姨什麼都好,謝謝你。”侯媽媽停下了手裏的活,要去給我倒水。
我連忙阻止道,“阿姨您別跟我客氣,我是來幫忙的,反而倒占了您的時間了!這怎麼是好。”
“媽,你別跟梅梅客氣,都是自己家的女孩兒一樣,客套什麼勁兒。”侯玲坐在一邊,端著一杯紅糖水正喝著,活脫脫一個少奶奶模樣。
“你好意思說,你看看人家梅梅,多能幹,現在出挑的更好看了呢!”侯媽媽笑道,一臉慈愛的看著侯玲。
侯玲站起身來,“那我把那些喜糖分分好,明天好分發。”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自己身子自己不知道!好好坐著!再說新娘子不能動手不知道嗎?”侯媽媽一見女兒起身,立刻給按了回去,“老古話說的,一天新娘,手不沾糧。當新娘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做。”
“你的古話最多。”侯玲撇撇嘴。
我坐在一邊欣賞侯玲和劉子健的婚紗照,侯玲幹脆和新郎劉子健煲起了電話粥,享受這還是情侶未結夫婦的最後時光。
掛了電話,侯玲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我身邊,欲言又止。
我指著幾幅照片,“這幾張拍的尤其好。”
“是嗎?”侯玲笑道,“你的伴娘服呢,快試上我看看。”
“現在試它做什麼,明天再穿。”我看著侯玲,“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跟我還用得著遮遮掩掩嗎?”
侯玲噗嗤笑了,用手指了指她媽,低聲道,“我們去房間。”
我跟著她到了房間,她又猶豫起來,好像麵臨著巨大的艱難似的,我這下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你到底有什麼話啊,都要結婚的人了,還難以啟齒嗎?”
“那個……梅梅……你先答應我絕不生氣,我再告訴你。”侯玲為難的說道。
“哎呀,還真的有對不起我的事?快說啦,看在你又當新娘又當媽的份上,我就原諒你。”
“那我可說啦。”侯玲一臉賊笑,“那個……劉子健找的伴郎,是沈暉。”
我一下子愣住了。
“哎呀,我就叫你別生氣。”侯玲連忙說道,“這事兒我也不知道,怪我怪我,我沒有跟劉子健說這事,要不這樣,我現在跟他說,叫他跟沈暉說一下。”
“哎算了。他們關係好。”我想了一下,“不行你這邊重新找個伴娘吧。”
侯玲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咳咳,梅梅,不能這樣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伴娘除了你還有誰能當?你這樣我可不答應,還是我給劉子健說吧!沈暉反正已經來了,現在也在新房那邊呢!”
“啊……算了算了……”我雖頭疼,但是想了又想,這畢竟是侯玲的婚禮,一輩子就這一次,不能因為我的一點小心思就讓人家去改變,再說,明天就是婚禮了,無論是我還是沈暉換人,現在叫他們去重新找人,都太不方便了。
是夜,應侯媽媽的要求,我給新娘子沐浴更衣,家裏提前點上了一對紅燭,我陪侯玲睡覺,紅燭整夜搖曳,蠟淚肆流,我和侯玲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代,每天上下鋪的生活。
“梅梅,我緊張。”侯玲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道。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還會緊張?侯小姐什麼世麵沒見過?”
“這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嗎?”侯玲翻過身去不理我,沒一會又轉了過來,“梅梅……你說你和沈暉還有可能嗎?”
“當然沒有啦。”我看著侯玲,“你竟瞎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啦,就是一段青春的回憶罷了,誰都有你這個福氣,能修成正果啊。”
“哎。”侯玲歎了口氣,“梅梅,我跟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