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沈暉把南方的工作辭了。”
“什麼!”我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我也奇怪呢,沈暉前幾天就來了,我想著他那麼忙,應該是沒有時間來的這麼早的,就讓劉子健問了,這才知道他這次來,是直接把工作辭了的。”侯玲說完,也坐了起來,和我麵麵相覷,“你說,你們真沒可能了嗎?前段時間我還聽劉子健說,沈暉在南方有個非常有錢的女朋友,一直就在她家的公司做事,現在工作都辭了,兩人不是肯定掰了嗎?”
我無話可答,仔細想了一下,侯玲說得確實很有道理,伍清河早就意識到煙京是個危險之地,寧願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也不願讓本就對煙京熟悉的沈暉也留下。沈暉為什麼會辭職?也許是兩人這大半年時間貌合神離,感情漸淡,走到了盡頭,也有可能是因為沈暉要到煙京來吃喜酒,伍清河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不讓他來,沈暉其實也是個牛脾氣,一言不和,兩人便因氣分手。
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我相信沈暉不會是因為後者而和那個扶持自己走了這麼久的未婚妻分開的,一定是有深刻的原因的。
我躺了下來,想著,明天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問問他……
第二天一早,不過六點鍾,化妝師就已經上門,給新娘子化妝,做發型,也有個小助理忙著給我化妝,侯玲在侯媽媽的服侍下,吃了一碗湯圓,已經換上了純潔的白色長紗。
她背對著我,我從鏡子裏與對視,她笑得燦爛極了,臉上滿是幸福和滿足。
“梅梅,你穿這禮服好漂亮!”侯玲見我也換了衣服,連忙誇獎道。
買這裙子的時候還是大半年前,這段時間,雖說工作繁重,但是每天都有定時的大鍋飯吃,我倒長胖了些,裙子也更貼身了,勾勒出美好而又飽滿的身材,鏡子裏的紅裙女人,頭發被盤起,一瞬間,我覺得那個女人好陌生,她長大了!
我扶住侯玲的肩膀,“新娘子,還有一會兒,新郎就要來了,你趕緊別說話,打扮的漂亮才是正理。”
侯玲抿嘴而笑。
侯玲娘家的親戚陸陸續續的都趕來了,有些直接去了酒店,來的都是表姐妹表兄妹之類的親戚,年輕的女孩子們全部都湧到侯玲的房間裏,大家把房門關上,做好一切準備,等著新郎來敲門,訛詐一筆門縫錢。
樓下突然響起炮仗聲,姑娘們笑著擁到窗口,喊了起來,“新郎來接新娘啦!”
我也站了過去,隻見劉子健興致勃勃的從頭車上下來,沈暉跟在他身邊,也是笑容可掬,光彩照人。我心裏有些疙瘩,坐到侯玲身邊,無意和那些女孩子們一樣擠在門口。
侯玲很是理解我,對著我會意一笑。
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沈暉的聲音傳來,“快開門!我們要新娘子!”
“沒錢不開!”一個好事的姑娘喊了起來。
門縫裏果然遞進來一個紅包,那姑娘打開一看,氣呼呼的喊道,“不開!一塊錢就想討媳婦兒?”其他姑娘都哈哈大笑起來。
……
直到在場的每個姑娘都拿到了紅包,耗時半個多小時,門才打開,劉子健捧著一捧玫瑰花走了過來,沈暉就在邊上起哄,幫忙找被我們藏起來的新娘鞋子,我看著他,竟似沒有看見我一般,也就沒有那麼尷尬。
有姑娘起哄讓劉子健跪下獻花,劉子健二話不說,就跪下了,侯玲接過了花,又把腳伸了出來,劉子健幫她穿鞋,穿好以後,劉子健將侯玲抱住,輕輕在額頭吻了吻,侯玲竟忍不住眼淚。
侯媽媽今天嫁女兒,本來也是喜氣洋洋的,見女兒傷感,也忍不住流下眼淚。
世間的喜悅總是這樣,幸福夾雜著淚水----成立小家庭就要從大家庭離開,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沒有什麼十全十美。
給女方父母行完禮,新郎便抱著新郎下樓上婚車往新家接去。
這時候到了安排車子的時間,我坐立不安起來,按照慣例,新郎新娘還有攝影一輛車,伴娘和伴郎肯定是在一輛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