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蹲下去把人扶上板凳。
“什麼時候的事。”
“您把我們帶出來的前一天晚上就發現了,那時候還沒這麼嚴重。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們沒出去過,莫名他身上就成這副樣子了。”
佐助示意卡西亞把褲子挽上去,佐助眼睛變成紅色,透過皮膚,血管的中心都被黑色的東西占據了,看不到起始,像一條蟲。
“疼嗎?”
“不疼,有些漲,感覺要爆炸了。”
克洛伊好像顧不上什麼了,踉蹌往前雙膝一跪,一把抓住蹲在地上的佐助的肩膀。
“求求你了,佐助先生,戴巴是個很有權力的人,他能找到醫生救卡西亞,我…我能放下仇恨。”
這個快被折磨瘋了的母親,即使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爬了一年也沒放棄活下去,即使一個人在腐敗墮落的“軍營”一直求活,去幫助別人、推人出火海,從沒放棄找那個冷漠無情拋棄她的男人複仇。
可是現在她跪在佐助麵前,痛哭流涕,意識邏輯已經不清楚了,兩隻手緊緊攥住佐助的肩膀,克製不住的力量把佐助肩上的衣物抓皺。明知道戴巴見了她一定會殺她,但還是一味求佐助帶她去仇人麵前,一命換一命。
佐助不了解戴巴是什麼人,自己的女人都能拋棄,私生子就可以無條件救嗎?
況且這條蟲子真的很惡心,就算是佐助也暫時沒有在不傷害卡西亞的情況下解決他。藏在血管裏,所謂的坐標也能降臨在普通人身上嗎?佐助猜的沒錯的話,巨人之力和這條蟲子關係很大。
“艾倫,被一條蟲子耍的團團轉,還真是失敗啊。”
雖說戴巴領地離這兒很近,但是想要繞過重重守衛,他們兩個實在有困難。佐助必須要先去那邊,在那兒做個標記,然後傳送回來,帶上這倆去見戴巴。
佐助不覺得這是多餘的事,隻是遵從本心罷了。
安撫好母子倆,佐助直奔戴巴領地。直線前進,有牆壁走牆壁、有樹走樹。
這片土地還真是表裏不一,在外看完全就是荒涼的廢墟。
“戰錘巨人製造出來的假象嗎?”
地上坑坑窪窪有許多洞,和軍營裏的如出一轍。再往裏走金碧輝煌的城堡就顯露出來了,同樣是艾爾迪亞人,怎麼過得天差地別呢?
佐助不準備去接克洛伊和卡西亞過來,直接把戴巴送到他們麵前,也省得跑一趟了。
這土不知道被碾過多少遍,簡直軟得一塌糊塗,再過幾年這裏不是寸草不生就是沙漠。
突然一根大腿粗的尖針從地底破土而出,直直朝佐助腦門中心刺來。
佐助沒躲,皮膚與此相接還有一厘米的距離。佐助想,背後的人應該已經笑了吧!不然突然停下是怎麼回事。
“侵入者,你有什麼遺言嗎?”
佐助冷哼:“給過你機會了。”
下一秒,戰錘眼睛死死盯著的人消失了,視線一片漆黑,戰錘與本體的連接斷了,不過就算這人再怎麼強,也不可能…
眼前由黑轉亮,那人直接把自己從地下深處扯出來,像拔蘿卜一樣。
“不過,你不可能殺死我,畢竟我的水晶可是很…”
晶體碎裂的聲音以及幹燥空氣湧進來的感覺,拉拉·戴巴完全震驚失去思考能力。從未體驗過的疼痛從膝蓋骨開始,斷裂的鑽心刺骨,隻能靠扭動軀體,喉嚨震動發出尖叫。
“閉嘴。”
“威利·戴巴在哪兒?”
拉拉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從未經曆過的劇痛布滿整個大腦,腿正在恢複,拉拉甚至不敢用手摸上那片蒸汽。
佐助覺得真是諷刺,明明是溫室裏的花,偏要挑戰狂風驟雨,被打濕了一點,就直接彎腰曲背,低頭崩潰。
佐助把人拎起來,在空中把碎晶體抖幹淨,拖著人往城堡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