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遠緩緩的站起身:“孫兒出去打聽打聽。”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同自己十分冷淡的兒子,一直不說話的江夫人眼中滿是難過。
江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倒是沒有說什麼。
畢竟,遠兒在京中還有不少要好的同窗兄弟。
江致遠走到江家府門前時,深歎一口氣。
————
江書婠靠在裴鶴安的披風下,眉宇間也帶著一抹凝重。
她擔心的不是周淮,而是赦敏。
若是赦敏真是死在這裏,呼雅部定然要再次發起戰爭。
到時候......
她抬頭看向裴鶴安。
到時候裴鶴安豈不是又要上戰場。
她以前便聽說話裴鶴安在戰場上決策果斷,屢戰屢勝的傳說。
但是同他在一起久了,她竟然不想同他分開,更不想他再次上戰場,過著那種風沙侵蝕,刀劍無眼的日子。
裴鶴安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垂眸:“餓了還是冷了?”
......
“都沒有。”江書婠抿了抿唇,將自己的視線挪開。
在眾人希望逐漸消失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的大喊聲。
已經麵容呆滯的定遠侯在聽見聲音時,便忙跑向聲音。
眾人一起都擁去了崖邊。
“崖壁有洞口!”
“洞口被一顆崖上的樹擋住了。”
江書婠聞言,也從椅子上站起身。
那崖壁上的樹杈上有衣服的碎步。
定遠侯第一眼便認出是自己兒子的衣裳:“是淮兒的!”
身後的周二爺眼中帶著狠意。
定遠侯一把推開一旁的侍衛:“本侯親自下去。”
“侯爺,不能啊,太危險了。”有人勸阻,可是定遠侯並不理會。
當看清楚那顆崖壁上的樹時,才能更清楚的看見上麵的衣服布料。
不僅僅是周淮的,更多的是赦敏的。
*
一個時辰後,已經不省人事的二人被帶了上來。
看這模樣,二人落崖時,應該是盡力靠著那顆樹而去。
當時看見山洞後,便用力挪了進去。
周淮的意識應該比赦敏更清楚一些。
他將自己的衣裳蓋在赦敏身上後,才昏過去的。
看著胳膊裸露在外的赦敏,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定遠侯身上。
呼雅長公主同周淮一起落在洞中,呼雅長公主衣裳淩亂,即便是為了救人,那也......
“回京。”裴鶴安聲音冷淡,將自己的目光收回後,便拉著江書婠朝著山下走去。
馬車上,江書婠靠著裴鶴安的懷裏,想著今日發生的事:“赦敏若是嫁入定遠侯府......”
她眉宇間帶著一絲沉思。
定遠侯府若是有了呼雅長公主的加持,那在朝中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塊位置。
裴鶴安聽見她的話後,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於是淡聲道:“莫說他娶了一個部落的公主,即便是他娶了當朝的長公主,也算不上什麼。”
“阿婠,你要記著,我永遠會在你身後。”
一雙黑眸緊緊的盯著江書婠,讓她感覺自己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