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裝什麼清純?是在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嗎?”梁偉強嘴角浮起了一抹戲謔的譏笑,然後把我的雙手抵在牆上,低頭繼續他的行為。
“放開我…嗚…”我這次真的慌了,可是酒吧本來就是蛇龍混跡的地方,我的求救聲是那麼的脆弱無助。
我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手腕的骨頭幾乎要被他捏碎。悲觀的情緒瘋狂地從我內心黑暗的角落裏湧出,把我的心不斷地抽打,然後輾碎。
是一聲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把我從絕望中拉回現實。一名穿著黑色上衣的男人幾乎不費力氣把梁偉強從我的身上扯開。
“放開她。”
透過朦朧的淚水,我看到了一張剛毅而冷漠的臉孔,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嚴厲的神色。他一手抽著梁偉強的領口,稍微用力便把他摔倒在地上。
那名男人犀利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不到十秒,然後扭過頭輕聲呼喚著,“羅亮!”
“是,詹少!”
我整個人顫抖不止,驚恐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原來他叫詹少,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男人?
“他們看上去未成年,怎麼就買酒給他們了?”詹成剛抬高聲音吼了一句,嚇得羅亮整個人渾身抖了一下。
“我過去查查…”那名被喚作羅亮的男人連忙從地上扶起梁偉強,往我們的包間走去。
喧鬧的走廊隻剩下我和他,他緊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然後一點點地往下移動,像X光般把我仔細打量了一遍。
“穿上吧”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脫下了黑色的襯衣甩在我身上,身上隻剩下一件白色的T-Shirt,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既邪魅又帥氣。
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裏,我才回過神來。走廊的牆壁都貼滿了黑色的瓷磚,我看著倒影中狼狽不堪的自己,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天呐!我的短裙在剛才的反抗中被扯到大腿的部位,隱約可以見到我的卡通小內內。臉上煙熏妝估計已經被淚水打濕,真是醜死了!
英雄救美的事情很俗套,所以我也很俗套地喜歡上這名男人。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愛,可是我知道那晚的相遇後,他痞痞的笑容一直藏在我的心底,成為了我孤獨時候的依靠。
那次以後,我還是會到酒吧裏玩。隻是我每次都隻留在大堂的角落裏,在喧鬧的重金屬音樂之下,靜靜地尋找他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很快跟酒吧的侍應混熟了,知道他叫詹成剛,周末晚上八點以後才會到酒吧來。他喜歡穿黑色或者深藍色的襯衣,有時候會坐在吧台上獨自喝悶酒。我不止一次走近吧台想要跟他說說話,可是腳步總會在距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來。
因為我不敢,我也不知道怎麼介紹自己,更不清楚他是否會願意跟我說話。
後來我才知道,詹成剛已經結婚了,老婆是姚氏集團的千金。姚氏我知道,他是爸爸的一名世交,我在公司的周年慶上,曾經見過那名長相平凡,卻囂張傲慢的女人。聽說他們感情不好,那一定是因為姓姚的女人不夠溫柔。
他表情冷冷的,看上去有點痞子氣,很難得才能看到他的笑容。可是我覺得那份笑容背後隱藏著淡淡的哀愁。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臉上流出來的笑容,在黑夜中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那是因為,他身邊多了一名美豔的女人。
我自認從小長得清秀可人,可是在那名女人麵前我便自行慚愧。我詞窮,不懂怎麼去形容一個女人的美貌。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優雅,那種美麗嬌媚卻不俗氣,五官精致得如同一幅絕美的油畫。貼身的連衣裙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烏黑的頭發在酒吧昏暗的射燈下散發著光亮的色澤,簡直把性感和嫻靜配合得天衣無縫。
那是他心愛的女人吧,否則一個男人絕不會流露出那樣深情的眼神。
後來媽媽病了,爸爸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照顧她。這個家似乎回複了往日的平靜,可是我知道爸爸的心已經不在了,媽媽也無法回到從前的坦誠。
他們表麵相敬如賓,實際上形如路人。後來聽說爸爸在外麵跟那個女人有了私生子,但讓我媽媽用錢打發了。
原來心死以後,就算救活過來,也不會回到從前。我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唯有在看到他的那刻才能鮮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