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種東西,夢境裏傷不了我,但能間接的傷到現實裏?
那我現在被這些人捆住了身子,剛才隻是在我的大腿上紮了一刀,那下一次呢?
脖子?心髒?小腹?
說不準!沒準下一次就給我心髒來一刀,那我他媽的就死的冤了!
我開始在椅子上掙紮起來,“放勞資出去,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張開雙手然後緊緊的握住,我不知道夢境裏能不能使用陰力,所以我嚐試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陰力能用的可憐。
隻夠自己掙脫這些繩子。
但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雙臂猛地一用力,繩子被我掙脫開。
我站起身,瘋了一般奪門而出。
可門後的場景又嚇了我一跳。
陰森,陰暗,黑氣彌布的走廊。
走廊每隔幾米便有一處鐵門存在,裏麵傳來嘶啞的慘叫聲。
很是瘮人。
我吞了吞口水,此刻沒有陰力的我,和普通人無異。
我向前跑去,大概十幾米之後,前麵的走廊向兩邊分開,我連腳步都不敢停,腳步一錯便往左邊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選錯了路,左邊這條走廊明顯的更加陰森。
地上不知道是一些什麼液體,黏乎乎的。
黑暗裏,還堆著一些人類骸骨。
這讓我有些頭皮發麻。
我聽到了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王鶴在休息室裏,我紗布包裹著我的大腿上的傷口,用力的按壓著。
白薇和許姐同時趕到。
許姐先是伸出手指在我的眉心點了點,隨後朝窗外看去,麵色變得冰冷。
陰姑和鬼語隨後而至。
按理來說,這幾個人當中最有話語權的當屬陰姑了。
可現在陰姑卻站在一旁,看著許姐的動作,並沒有插手,一臉專注嚴肅,以至於白薇悄悄用手“點醒”陰姑的時候,這位老婆子置若罔聞。
許姐在我的眉心和胸口各自點了兩下,我吐出一團黑氣。
夢境裏,正在奔跑的我,忽然感覺周圍開始變得有光亮起來,但有個更不好的消息就是,我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貼近了我的後背。
於是,我知道再跑下去也無濟於事,幹幹脆脆的猛地腳步一頓,右腿猛地向後踹去。
休息室中,剛剛從我嘴裏吐出來的黑氣在空中轉悠著,並沒有消散在空氣中。
白薇急道:“奶奶,你快去救救包昆啊。”
陰姑搖搖頭,“奶奶救不了,在這個方麵,小許才是專家。”
白薇咬著嘴唇,盯著許姐的動作。
而我踹出去的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一個實體之上。
我轉過身,看著在我身前躺下的黑衣漢子,擺出了迎敵的姿勢,“來啊。”
黑衣漢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跟本沒有灰塵的衣服,小刀在空中一拋,然後接住,“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能逃脫‘夢椅’的人。”
“我和你素不相識,為何要害我?”我大聲喝道。
“我隻不過是借宿一宿罷了。”漢子的眼神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就是因為你不開門,你壞了我的大事你知道嗎?”
看得出來,這個家夥也是一個凶猛的狠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持著刀子衝了上來。
每一次踏步的鏗鏘有力。
是個練家子。
沒有陰力,我不是他的對手。
我一個側身躲過漢子的襲擊,伸出手抓住漢子的握刀的手,沒想到這把刀子在他手裏靈活的轉了一個圈,然後順勢朝我胸口一推。
我頓時驚出一聲冷汗,雙臂用力,同時上身扭動。
險之又險的避開要害,但是小刀依舊在我胸前劃開一道口子。
休息室。
“快快快,紗布,包昆胸口出血了!”王鶴按壓著我大腿的兩手,被血液浸得通紅,這會兒又看見我不斷出血的胸口,急的嗓子破音。
白薇趕緊從休息室的櫃子裏拿出紗布,丟給王鶴。
王鶴沒好氣罵道:“給你我幹嘛!我忙得過來嗎,你自己給他包上啊!”
白薇慌慌張張,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越急越是做不好事,眼見半天也沒給我包紮上,王鶴不知道碎碎念了一句什麼話,然後大聲的說道:“來,按著,我來。”
這個時候,我抓著黑衣漢子的手,同時膝蓋猛地撞向他的小腹。
黑衣漢子悶哼一聲,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我擰著他的手,卻沒想到他忽然身子一彎,一個掃堂腿直接把我掃倒在地上,旋即惡狠狠的撲上來,刀子對著我的胸口猛地插去。
我在千鈞一發的時候,雙手抓住他的手,咬著牙齒,“你有什麼大事,非要半夜三更住賓館?”
我大吼著,用力撐著手臂,看著逐漸下沉的刀尖,我額頭溢出汗珠。
許姐指尖綻放幽藍色的光忙,而後猛地點在我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