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朗不給葉梓琳和老先生反應的時間,轉身便走。
“賢侄!”老人一臉悔恨之色,卻沒有抓住許朗,隻得慌忙喚住葉梓琳,急匆匆往屋外走去,連房門都沒有關,就追著許朗而去。
葉梓琳匆忙之間,也顧不得穿衣服,隻是拽了一件浴袍披在身上。
“爺爺,那個年輕人……”葉梓琳好奇不已,“他就是你常說的,古伯伯的徒弟嗎?”
“絕對沒錯!”老人一臉的篤定,“那行針的手法,隻有我們這一脈的人才會,而且沒有十年以上的修行,是絕對到不了那般熟稔的程度的。那少年,絕對是古師弟的親傳弟子!”
“那他,哦,就是那個許朗,他為什麼不承認,反而要跑呢?”
老人的臉色黯淡下來,二十多年的歲月過去了,他也不再對心中的愧疚隱瞞,而且,他覺得,葉梓琳作為自己的孫女和傳人,應該知道。
“是我對不起古師弟,我知道,古師弟一直對我心中有怨恨,二十多年都不願意見我……可是,現在,他的傳人出現了,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是我知道,這一定是古師弟給我的最後的機會!”
老人的眼神,是那般篤定。
許朗房間是在大堂後麵,他為了不讓老人追上自己,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又轉回了大堂——沒辦法,要到外麵的院子裏,必須經過大堂。
沒想到的是,經過大堂的時候,他被攔了下來。
“就是他!罌粟大姐,就是那個人!”
兩個被許朗踹滾的渣滓,正引著罌粟和那年輕人,還招呼著七八個槐門的人往這邊走來,正碰到許朗。
“我去,真是流年不利。”許朗暗罵一聲晦氣,竟會在這裏被人堵上。
幾個男人已經呈扇形把許朗圍在了中央,而罌粟站在人牆之後,望著許朗,眉梢緊蹙,不發一言。
她還沒有想好,該以何種姿態麵對許朗。
是像老朋友那般,打個招呼?可她和許朗的關係,顯然不是老朋友。真要是表現出一副熟稔的樣子,組織裏會如何考慮?
那麼,裝作不認識?可是,如果許朗挑破兩人的關係,那組織裏恐怕同樣會對自己生疑。
一時間,罌粟竟是愣在原地,沒有作聲。
好在,她沒有猶豫太久,老人在葉梓琳的攙扶下,及時出現,恰好幫她解了圍。
“賢侄,別走!”
哎,我勒個去!許朗扶額苦笑,這老先生怎麼還纏著他不放了啊?這就算是要追殺他,也比現在好吧?追殺他,隻要把敵人轟殺就行了,現在這情況,可讓許朗如何是好?
“老先生,我說過了,您真的認錯了人!我絕不是什麼賢侄,也不認識什麼古師弟。”
“呃……”老人心念一轉,自以為得計,心道是古師弟特意叮囑過自己的徒弟,要他不要承認身份,便也跟著附和道:“好好好,不是,不是,是我認錯人了。”
這話應承的倒是快,可許朗看老先生望著自己時那殷切的眼神兒,打心眼裏就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罌粟大姐!”那渣滓還在叫囂,並且這一次還扯上了老人,“就是這個老家夥,不讓我們搜查!”
罌粟此時,方才看到了老人的麵容,一時間,悚然驚動。
“葉老,您怎麼在這兒?”名聞槐門的寡婦罌粟,此時此刻,竟像是是個乖巧的小女孩兒,也跟著葉梓琳一樣,跑到老人身側,低眉順眼地攙住了老人。
“這這這……”圍住許朗的一圈人俱都傻了眼。
“嗬嗬,我道是誰,”葉老不動聲色間,甩開了罌粟的手,“原來是槐門的人,行事這麼霸道,怪我老眼昏花,沒有認出來啊,還請諸位高抬貴手,繞了我們一家老小吧。”
葉老一番話,連捎帶打,把罌粟的臉躁得通紅。
“葉老您說笑了,我哪兒敢啊!”罌粟幹笑著言語,可葉老隻是仰眼望天,冷著臉不做聲。
她羞急交加,氣憤不已,望著那個害她丟人的小弟,心中怒火疼疼直往上躥。
“滾!”罌粟一腳踹飛了那個小弟,“別讓我再看見你!”
那小弟一臉惶恐,不敢再去看罌粟,轉而望向和罌粟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
“江少,我……”
“啪!”江昊陽冷笑,直接一個耳刮子甩到那小弟臉上,“惹了葉老,讓你滾已經是輕的了,還不自覺點?還有那個,你們一起的,趕緊的,別在這兒髒了葉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