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妖修之法,明七魄三魂(1 / 2)

山塘街與其它很多旅遊景點不一樣,它並不是一個相對封閉的水鄉小鎮,就是蘇州古城外一個繁華的街區,河道與小巷四通八達,沿山塘HB岸的山塘街是旅遊區的主體,它沒有被圍牆或大門封閉,並不設卡收門票,就是城市裏的一條步行街。

山塘街景區其實也賣門票,四十五元一張,憑票可參觀沿途由文物部門修複保護的幾處景點。如果不買這張票,雖然無法進入那幾處景點內部參觀,但對於逛山塘的情趣而言並無大礙。兩千年的蘇州水鄉古巷,其人文積澱實在太深厚了,雖然經過了現代化的開發與改造,可不經意間隨處都可以發現曆史的遺痕。

沿河修建的磚木結構房屋,其結構和建築材料大多新舊不一,小橋上的石板可能是去年填補的,可石板旁橋欄上那模糊的雕花卻顯示出數百年的滄桑。新修的店鋪,柱子和梁可能相差百年,那新磚粉牆下的牆基,卻承載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留下的痕跡。

舊時建房皆有地契,地契以什麼劃分界線?是界石。在蘇州古城的小巷裏,隨處還能看見界石的痕跡,就是在房院各個外牆角砌進去一塊石樁,它本身是外牆的一部分,上麵刻有字跡。普通人家一般以姓氏標明,比如“張界”、“李界”、“金界”、“王界”等,其它一些建築還會刻上郡望堂號、商鋪和會館的名稱,比如“餘慶堂蔣界”、“鬱氏家祠”、“魏福記界”等等。

成天樂一路走過,對老街兩旁牆角的界石很感興趣,沿途看見了很多塊。整條山塘街總計七華裏有餘,京滬鐵路與蘇州北環高架橋恰好在它的中段淩空而過,將這條千年古街劃分為東西兩部分,也形成了一條明顯的分界。

京滬鐵路橋以西,是當地政府、文保、旅遊部門修複開發的風情旅遊街,規劃整齊店鋪林立,黑瓦白牆看上去都是嶄新的,但那老樓上的窗棱、牆基下的界石、河道上的石橋仍透露出古老的痕跡。而鐵路橋以東,大體還保留了老巷子的原貌,除了修複沿途有重要文物價值的景觀之外,並沒有大規模的改造開發,還是典型的老蘇州居住區,略顯雜亂卻另有一番生機情趣。

從鐵路橋下穿過,邁過彩雲橋,明顯能感覺到氣息有微妙的變化,少了幾分繁華中的浮躁,多了幾縷生氣雜亂中的清幽。腳下的石板路也變了,不再是那麼整齊劃一,成天樂還看見了一塊字跡模糊的墓碑和幾塊界石。這些墓碑和界石已不在它的原位,不知什麼年月被人挪到此處修補石板路。

邁過彩雲橋往前走,道旁可見好幾座古牌坊,但這些牌坊並沒有清晰地展現給遊人,很多已經被砌在當地住戶的院牆裏,成了房屋的一部分。更誇張的是,有一座牌坊竟成了一戶人家的梁柱,成天樂看見那牌坊頂部的雕花樓從屋頂瓦片中冒了出來。

居民區道路兩旁有菜市場,出售各種瓜果肉蔬甚至還有小雞仔,往橫巷裏看,有老人坐著竹椅搖著蒲扇,幾戶人家院裏的枇杷樹掛滿了黃澄澄的果子,看得成天樂煞是眼饞。道旁的普福禪寺不收門票,進入這座傳說中的葫蘆廟轉了一圈,沿山塘街繼續往虎丘走,又看見道旁一戶人家,掛滿枇杷果的樹枝伸到了院牆外。

劉書君看了看左右道:“這家院門外掛著鎖,裏麵肯定沒人,我們找個東西墊腳,摘點枇杷吃?”

成天樂笑道:“人來人往這麼多雙眼睛,你也敢去偷人家枇杷,膽子真夠大的!……那樹枝挺高的,夠不著,除非我抱著你的腿、把你扛起來。”

劉書君瞪了他一眼,佯嗔道:“人家穿著裙子呢!”

成天樂嘿嘿一樂:“那就算了,人太多,走光了不好!……再說了,那枇杷掛在樹上多漂亮呀,又不是你家的,幹嘛要把它摘下來?”兩人說說笑笑,後麵還跟著背旅行包的於飛,這位“於總”已經出了滿頭汗。

……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兩人款步邁過了彩雲橋,他們是一對父子。父親名叫石野,看氣度是個中年人,但是形容相貌卻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他神態平和走的不緊不慢,每一步都似落地生根,身邊的孩子隨母姓,名叫柳言成。

柳言成今年十五歲,長的眉清目秀,樣子甚是乖巧可愛,明澈的眼神不住地四下觀望,他突然停下腳步一指路邊道:“這一路走過來,已經看見好幾座石狸像了,這石像明明是根據傳說剛剛修建不久的,可我總覺得氣息不像當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