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此事確實是一場誤會,郝墨是遭人陷害,樣子被收拾得這麼慘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心裏委屈啊。成天樂若想道歉或安慰,有什麼話就私下裏說好了。會做人的話,這是個結交修好的機會,不會做人的話也可能會結仇,這對雙方來說都一樣。
當天還是郝墨開車把成天樂等人送回市區酒店住下,並說立刻就聯係白菜與榨菜,安排時間和地點盡快見麵,以證明他所言不虛。訾浩又說道:“那兩顆菜確實應該見一見,不僅證明你今天說的話,可能還會發現別的線索。”
郝墨:“還能有什麼別的線索嗎?”
訾浩:“你就那麼肯定她們沒問題嗎?她們以前不知你是燕山宗弟子,但你也不清楚她們的情況啊。那天隻是在酒吧見到車軒調戲白菜,你便出手了,事後便再沒有見過麵。你怎麼知道她們以前認不認識車軒、曾經又發生過什麼事情?”
郝墨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多呢?我當時並不知車軒是什麼人,如今是應該多問一問。她們是否和車軒早就認識、了解更多的情況?……假如她們與這件事有牽連的話,這次恐怕就不敢來了。”
成天樂:“那你就試試唄,假如不敢來,可能就有問題,我們就去追查。說實話,我還沒見過草木之精呢,也很好奇。”
郝墨卻說道:“那天地間自感成靈的草木之精,與一般的修士不同,他們從不敢輕易與修士打交道,更懼怕陌生的妖修,身份來曆都是絕對的隱秘。假如能見麵的話,成總可不要把人家給嚇著了!”
訾浩不解的問道:“我知道混入人間的妖修很害怕所謂的捉妖師,那草木之精為什麼連妖修都怕呢?”
郝墨很好奇的看了訾浩一眼,神情仿佛在問——你怎麼連這些都不清楚?但他還是很耐心的解釋了一番。草木之精當然與人不同,且與其他的妖修、鬼修都不同。他們要麼是因為原身特異、要麼所生長的地方靈氣特殊、要麼有玄妙難言的機緣,在漫長的歲月裏自感成精。
草木原身是紮根不動的、受天地的滋養,它們成精後的修行也與此有關,與世間各派的傳承法訣修煉方式不同,因此很難在各派修士那裏得到太多指點。而另一方麵,自感成精的草木,其修行歲月之長久遠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其原身要麼是煉器的天材地寶,要麼就是煉製外丹餌藥的珍貴材料,在世間可遇不可求。
比如斬枝可以煉器、摘果可以入餌藥,對於草木之精的原身來說雖不至隕落卻多有損傷,但這些對人間修士包括各類妖修都很有用,他們如何不忌憚?假如遇上了心懷叵測之人,別說原身受損、多年修為空廢,甚至連命都可能丟了。修行數百上千年終於自感成精,誰願意有那樣的下場呢?
所以很多草木之精很少涉足人煙,多數隻在山野中觀望紅塵,就算來到人間也不會暴露身份。至於出身何種草木、原身所在何地,更是他們的絕對隱秘。
聽到這裏,成天樂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今天聽燕山宗尊長提到,有仙家高人很反感無故欺壓草木之精的行為,那六十年一度的各派宗門聚會是怎麼回事啊?”
郝墨:“我也不太清楚啊,上次三山會是二十四年前,那時候我還是山野中的小妖,等我度過魔境劫、化為人形的時候,已經是在燕山宗了。”
成天樂:“那昆侖盟主又是什麼人?”
麻花辮插話解釋道:“這我清楚,白總對我講過,我還見過他呢!所謂昆侖並不是狹義的地名,就是修行各派所在的人間,昆侖盟主是各派共推的主事之人。他叫石野,是三夢宗的掌門;他有個徒弟叫丹果成,是草木之精;還有個徒弟叫丹遊成,是蛇妖。”
兌振華驚奇道:“這位昆侖盟主倒是挺有意思,竟收了這些徒弟,那三夢宗難道會是妖修或草木之精的傳承嗎?”
麻花辮搖頭道:“那倒不是,三夢宗的正傳道法叫‘四門十二重樓’,就是人間修士所練的金丹大道,並非為妖修或草木之精所創。……咱們別說這些了,還是讓郝墨快去聯係那兩顆菜吧。”
訾浩嘟囔道:“她們叫白菜和榨菜,難道會是白菜精和榨菜精嗎?白菜成精也就算了,至少是活的植物,可是那榨菜是加工好的鹹菜啊,難道也會成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