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崇芳有喜歡過一個人麼?崇芳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問這些,我說沒事兒啊,隻是隨便問問。崇芳思考了一會兒對我說,應該有過吧,她說他她經常會看到一個男生,而那個男生總是見到她,對她笑笑,露出不知是八顆還是六顆牙齒,然後坐到自己的身後。不過我們到現在隻說過一句話,他問我今天的天氣很好,好像是對我說的,也像是自言自語。不過我心中暗暗的給了他答案,我說是啊,今天天氣很好。每次看見看見他我就會心跳的厲害,臉上還會發燙。
我對崇芳說是你生病了,需要吃藥了。
在一開始聽崇芳這麼說的時候,我以為崇芳遲到了我和莊藍的是什麼事兒,因為她說的實在和我太像了。
崇芳說人會欺騙得了別人,可是在心裏,誰也沒辦法欺騙得了自己,因為心會做出最後的答案。
我們崇芳你喜歡他麼?崇芳說喜歡啊。但是喜歡能代表什麼呢。我說你難道就沒想過和他在一起,說說話,看看電影,逛逛街啊。崇芳說她隻是喜歡看著他,喜歡的並不是逛街看電影。愛情是很純粹的,不能太多,一點兒就夠了。
我說崇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高深了,崇芳說沒有啊,隻是最近明白了一些事兒。
我問她什麼事兒,她說愛是抽象的,喜歡才是具體的。但是喜歡可以是外表,但愛卻必須是發自內心。就像我或許會喜歡很多人,但是我可能愛上的隻是一個人而已。
我暈了,完全沒搞懂崇芳的話,不過她倒是和莊藍挺像的,兩個人著算是都要大徹大悟的前奏啊。不過為什麼當初崇芳要選擇去讀理科,而不是和我一樣選文科。說話這麼有內涵,為什麼不去寫文章啊。
崇芳說她在寫啊,而且還有幾篇已經發表了。
崇芳以前明明和我一樣作文都很差的,現在居然還是寫文章,還居然發表了,聽到這個,我還能說什麼。
或許吧,從大學開始,也是我和崇芳之間各種分歧的開始。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莊藍和崇芳都變了,莊藍居然會變得體貼人,有次遇到下雨天,我忘了拿傘,孤身站在屋簷下。莊藍冒著大雨向我跑來,遞給我一把雨傘,隻是笑了笑,又匆匆的消失在雨裏。我可笑的看著他,莊藍還是那個莊藍,腦子不開竅的莊藍。我奇怪他為什麼不選擇和我一起撐一把傘呢?而是把唯一一把傘給我,一個人衝進雨裏。
莊藍說他要和我從頭來過,直到我答應他為止。雖然我已經給過他答案,隻是他沒明白過來而已。他說她需要我認真的回答,我沒什麼可認真的。因為他就像一輪彎月掛在梢頭,而我隻是那株月下的薔薇花,我也想等到他灑下來的光由清冷變得溫暖,我知道他也在努力,可是,卻怎麼也等不到,時光都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
冬天,雪下下來,將整個街道鋪成浪漫的白色,我和莊藍走在雪裏。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雪中留下了多少我們的足跡。我問他,冷麼?他咬咬牙說,不冷。我說不冷那脫給我穿吧,我冷得厲害。我嗬著氣,用力搓著手,風在臉上像刀割一樣,不過沒多久就麻木了。我心裏埋怨莊藍,什麼時候出來不好,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
莊藍連忙脫下他的風衣,抱歉的遞給我,我沒有去接,我說還是幫我披上吧。莊藍尷尬的撓撓頭,隨即躡手躡腳的把他的風衣披在我的身上。他的風衣居然依舊是白色的,真難想象這天下到底有多少的白色才夠他穿啊,而且還是下雪天。他的頭上都是雪茬子,加上他的白色的針織衫,簡直可以忽略他嘛。
他沒有了風衣,在雪地裏顯得有些單薄,我說如果冷的話,就把風衣拿去好了。他笑著說不冷,我想他可能是在女生麵前自尊心又起來了吧。真不知道這麼冷的天,他哪兒來的那麼多自尊心,要是我的話,就算再多的自尊心,也早被這麼寒冷的磨平了。我把風衣的一半分給他,我說我們一起吧。起初莊藍還推脫沒事兒,在我的堅持下,莊藍還是進來了,他穿風衣的左手,我穿著風衣的右手,還好莊藍的風衣足夠大,才能容的下我們。我的左手挽著他的右手,他稍走在前頭,我緊跟在後頭。
我問他為什麼非要下雪天約我出來,他結結巴巴的說,他說其實,其實我想和你一起,一起漫步在雪地裏,那樣,那樣......說到那樣,他卻怎麼也說不下去,我替他說道,那樣是不是很容易看到“白頭到老”?
他聽我這麼說,欣喜的連連點頭,像一個受表揚的小孩子。我笑他真是幼稚,為什麼隻會用書上這麼爛俗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