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斟一杯酒,又慢慢的喝完,直到最後一口,輕輕的放下杯子慢慢走遠。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竟想到了莊藍。那家夥,幾年沒見,不知道變沒變,至少也應該有一個女朋友了吧。雖然臨走時,莊藍對我說,他說他會等我五年,如果五年後我未婚,他未娶,他就來迎娶我,他說得很真誠,我想我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他。可我現在還不知道他說話算不算數,因為人總是會變的嘛。
果然,大概和莊藍分別後的第三年,我收到了他的喜帖,對於這個結局我並不意外,反倒鬆了口氣,至少我現在可以知道的是,我沒什麼可牽掛的了。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因為莊藍的那句話,我心裏一直覺得有羞愧,畢竟讓一個男孩兒為自己等了那麼久,而且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對我那麼好。
我想我每讓他多等一分,我的罪過就又多加一分吧。莊藍的那句話總是縈繞在我的耳旁,讓我有些寢食難安。不過現在好了,莊藍要結婚了,我也該放下了,放下這段感情了。說是“感情?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和他之間到底是愛情還是友情。至少從今以後,我可以好好的睡個覺,做一個沒有想念的夢,想幹什麼幹什麼,甚至可以找一個男朋友,不用總是想著莊藍見到我這樣時的眼神。我要我喜歡的,而且對我好的,但一定要比莊藍更好。
第二天我就收拾東西回去,走之前我還特意將院子裏的小花澆了水。那還是那年莊藍偷給我的那盆,後來一株慢慢的變成了兩株,兩株變成的了三株......後來遍開到滿園都是那種黃色的小花。
我說對著這一株株小花自言自語,“小花啊,姐姐要走些日子,你們看不到我,一定要想我哦,不然我會生氣的,當然你們好好的,乖乖的呆在這裏,我也會想你們的,回來還會犒勞你們。”
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院子外,那個酒吧裏的奇怪男人。他透過欄杆對我笑了笑,我起先有些慌亂,我沒想到有人會來這裏,險些把水灑在身上。隨即鎮定下來,優雅的對他報以微笑。
他說你的花很漂亮,我說是啊,隻是我還不知道它們的名字。他說何必知道呢,喜歡就好,更深刻的了解,或許就是更深層的討厭。
我想他說的很有道理,我應該相信他的話。
他說問我怎麼,要出遠門麼?我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他聽到了我對小花的告別。我笑著掩去我心裏的不好意思。畢竟我現在都已經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的對小花說話,還被別人給看個正著。
他問你要去哪兒裏?我可以開車送你。
我說我去的地方很遠,他說沒關係。我問他為什麼要送我。他沒有回答我,反問我將要去的那裏風景好麼?我想了想說還好吧,他說這就夠了,他說他也想去看看陌生的風景,算是讓我當導遊了,而旅遊費就是送我去目的地。我笑他的邏輯真是滑稽,而且我們才見過兩麵而已,難道不怕我會你掉你啊。再者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說不定你會把我吃掉呢。
那男人說著,這好像是個問題,這是他欠考慮了。不過,他問,“你相信我麼?”
我看了看他,老實的麵龐,笑起來有著熟悉的模樣,同樣的成熟穩重,在心裏說實在的,眼前這個連妖豔女郎都不喜歡的人,我可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有興趣吃掉我。
我想了想,好吧,我決定讓他載我一程,順便帶他去參加莊藍的婚禮,因為這麼多年沒見,莊藍結婚了,我總不能依舊是一個人吧,這可能會被莊藍看扁的。想著想著,我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很不錯,我很滿意,於是我決定把他拉去。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很少有男人會在我麵前不好意思的,他尷尬的笑了笑。我說好吧,你載我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他說好啊,我可笑的問你怎麼連什麼事兒都不問就答應了。他聽到我這麼說,“哦”的一聲,然後轉頭對我說,如果你非要我知道的話,我就聽聽吧,不過我覺得留點懸念比較有意思,這樣才不會缺失對世事的興趣。
其實我也沒想要現在就告訴他,我隻是覺得他回答得很冒失。和他的成熟的外表有點不相符,顯得有些幼稚了。
他說現在可以帶我去參觀一下陌生的風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