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他扶我的那一刻,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哭著問莊藍:“莊藍,不是說好等我的麼,現在是為什麼不等了,你告訴我是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的五年後你未婚,我未嫁,你就來娶我麼。”
莊藍問:“你後悔了麼?”
“是啊,我後悔了,在大學門外,在你轉身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他說,“可是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以為你從來不會後悔的。”
是啊,我說過,青春從開始時我是一個人,結束時我還是一個人,我沒什麼可後悔的。可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因為中間的一小段插曲,我還是後悔了,真是可笑,我為了那麼一點段路過的風景而後悔了。
女孩兒的心總是矜持的,要是當時莊藍肯回過頭來拉著我的手告訴我,“留下來好麼。”我或許就不會走了,而莊藍沒有,他隻是說“我尊重你的選擇。”難道要我回去牽著她的手,告訴他,“我走不了了,因為我喜歡上你了麼?”
僅僅是這樣,我們從此走上了陌路。其實要說我什麼時候發現喜歡上莊藍的,我隻能說是在和他分別的那一刻,和他的記憶不斷的在腦海裏重演。
我說“我以為你會等我的,因為你說過。”
“沒什麼愛情會永久的在原地等待的。”他說,“別說我沒努力,我曾經是那麼的喜歡過你,三年,我用三年證明了我對你的愛,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你是否愛我。”
我抓著他的衣服,幾乎是乞求的語氣對他說,“莊藍,我愛你,一直都是,我們重新開始好麼?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不想錯過你,我不知道錯過你之後我還有什麼。”
他說一切都晚了,我們回不去了。我們知道這些的時間真的太晚了,晚的足夠用讓我們相隔永遠。
“我的流年是一匹野馬,因為沒有困鎖它的韁繩,漸漸的迷失了方向。”
我哭著,淚水落在在的手上,他慌忙的收回手臂,他說悲傷的淚水會灼傷我。 那晚不知道在他的懷裏呆了多久,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酒後的胡話,隻知道最後醒來時隻有我一個人,我躺在家裏,母親說是小哥哥帶我回來的。
我想莊藍那個時候應該早就走了吧,畢竟莊藍心裏的那個主角現在是崇芳,他還犯不著拿更多的時間來陪我這麼個小小的配角,他願意陪我的幾分鍾,這就足夠了。
走的那天,他,不,我的小哥哥林墨然,他開車問我一起回去麼?我說走吧,“不過,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知道我是你那個笑妹妹?”
他說他其實也不知道,那天去我家的時候看到了我父親才明白的。還感歎的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這樣都能遇見。我笑著說,是啊,我就說為什麼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並不感到陌生,原來我們在小的時候就有過交集。
他問我,“這次玩得還開心麼?”
我說,“還好吧。”
他看著我,似乎看出了什麼,他說,“人生要學會遺忘才好,有些人出現在生命裏,本來就是用來遺忘的,這也是朋友教會我的道理。”
我說你那個朋友活著很痛苦吧,他問為什麼。我說因為遺忘的,需要話很多時間的,那些花的時間就是一段痛苦的旅程。
他說,“恰恰相反,他很開心,因為他的每一天都有期待,而痛苦從來都是他生命裏的過眼雲煙。所以他從來不把悲傷帶過夜的,每一天我們都能看到一個全新的他。”
我說,“那他的生命還真是不完整,要知道痛苦也是生命的一部分。”
他說,“的確如此,但是怎麼看待還是要看我們自己。以前就是因為太放不下,以至於錯過了今生最美好的東西。固執的堅持回憶,是對現實和未來的一種否定。”
我說,“你的朋友很厲害,有空我一定要認識一下,看一下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我想應該是個很有趣兒的人。不過我還是想說,你告訴我這個道理的時候太晚了。”
他說,“有明天就不算晚,而我的明天還需要我去書寫,我想也不是很晚。因為我明天我不知道我會遇見什麼樣的人,有可能像你一樣也說不定。也不知道我將要去什麼地方,想想就會覺得有些期待,所以還不晚。”
我說,“好啊,帶上我一起吧,我也想去見見未知的明天。”
我坐在他的車裏,走吧,去一個可以遺忘的路途,讓過去變得陌生,因為這樣才會美,才不會讓我失去興趣。
他叫莊藍,莊藍的莊,莊藍的藍,我曾經走過的莊園,看到過的溫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