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送到家門前,許久沒回到家,竟還有些想念,沒想到推門而入時,第一眼見到的竟是莊藍,他的身邊站著的是崇芳,莊藍依舊是幾年前的模樣,沒多大的變化。
崇芳對我說,“回來了啊,為什麼提前都不打個電話,突然回來是不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
我說是啊,不過我隻是回來看看,還有事兒,我呆不長的。崇芳說既然回來了,多玩些時日吧,正好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看來你要先做我的伴娘了。
以前,我和崇芳開完笑的說,誰要是先結婚了,另一個人就要做對方的伴娘。
母親也說,是啊,你姐姐過幾天就要結婚了,回來就好好的多呆幾天吧。
崇芳挽著莊藍的手臂,看來莊藍要娶的是崇芳。可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
他慢慢的走進來,手裏拿著我的包包,他說你落東西落在我車上了。大家都看向他,我說既然來了,我還是盡一下地主之誼吧,今天我請你吃飯。
其實我隻是說一句客氣的話,我以為他會拒絕,畢竟我們並不熟悉。他說好啊,反正我也沒地方去。莊藍看向他,問我是你男朋友麼,我說是啊,不過好像和你沒有關係吧,莊藍聽到我這麼說,不再說話。
他在我身旁,我說他是我男朋友,他居然並不感到奇怪,至少也應該有點驚訝吧,可是什麼都沒有。他笑著,竟讓像到他自己家一樣,我心裏暗罵真是個隨便的家夥。
晚飯,媽媽做的飯,好久沒吃過母親親手做的飯了,還是那麼熟悉的味道,可是因為某個人的存在,卻讓這桌原本應有的東西變了味兒。
母親問我這幾年過的好麼,我說還好,隻此一句。母親又轉向問我旁邊的他,問他多少歲了,做什麼工作了,家裏情況怎麼樣,跟查戶口一樣。我為難的叫了一聲“媽,不要老問人家好不好”,我想阻住母親的審問。
他笑了笑說,“沒關係的,不過我沒工作,家裏還好吧,不過伯父,好久不見了。”
聽到他這麼說,在座的都是一愣,他繼續說道“難道伯父不記得了麼,我小時候可是經常去你家玩的,你還經常帶我去吃冰淇淋,後來每次看到伯父你,我們就跟在你身後,因為又冰淇淋吃。”
父親想了半天,茫然的看著他,我想父親應該在納悶兒我身邊的他是誰。我心裏道,這樣的套近乎方式是不是太過了。
他卻不慌不忙的說:“我和崠芳小時候時常一起玩的。”
誰跟你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啊,我們明明剛認識不久好不好,真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明明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說,他說陌生的東西會更美。我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想表達個什麼。
他說,“孫叔叔,還記得我父親林永和麼?以前你們經常在一起喝酒的,有次你喝醉了,還是我父親給弄回去的。”
父親恍然大悟的說,“哦,原來是老林家那小子啊,嗬,那時候在多大點兒啊,這麼多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你看我這個老糊塗,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來。”
我驚訝的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啊,我看著父親,想從父親那裏找到答案。父親似乎明白我的想法,說:“崠芳不記得了麼,他是你小哥哥墨然啊,以前你總是跟在他們後麵,還有喬家那小子呢,我都好久沒見到你們,你沒想到今兒個遇到了,不過好久沒回去以前的大院子,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了。”
“你說喬熙啊,”他耍笑的說,“哥哥結婚了,估計現在在家帶孩子。以前的老院子嘛,後來被拆了,現在成了公寓樓”
我明白了,我吃驚的看著他,沒這麼有緣吧,這都遇得到。難怪他都不問我名字,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誰了,隻有我還被蒙在鼓裏,突然有種被人欺騙了的感覺。
莊藍沉默不語,似乎這裏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的樣子。崇芳坐在他的身邊,真是諷刺,我和崇芳從小到大都很有默契,連喜歡也這麼有默契。
崇芳含情脈脈的看著莊藍,莊藍低著頭,我想他應該是不敢看我才這樣的吧。我想什麼解釋都不用了,我離開莊藍的幾年裏,莊藍把崇芳認成了我。這也難怪,我和崇芳是雙胞胎,幾乎一模一樣,就算你再仔細的看,也不一定能分得出來。我想莊藍一定是把崇芳認成是我了吧,我也隻能這麼解釋了。
莊藍結婚那天,我去了,盡管有些不情願,我還是去了,就算是為崇芳好了。那天我喝得爛醉如泥。莊藍來扶我,我以為他又把我認成了姐姐。他說崠芳,不能喝酒還和這麼多,以後不要這樣了,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