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曾經(1 / 2)

他問我為什麼那麼肯定,我說,因為我知道他們的曾經。

在寫那個故事的時候,我總是會細細的揣摩他們每個人的心理。他在故事裏的表現總是弱弱的,一副很老實的模樣,別人欺負他,他能做的隻是一味的忍讓,最後幫他打抱不平的是他的朋友,而他卻在一旁勸解。不過他給我的印象,不論是第一次,還是現在,都和這個故事裏的他貌合神離。我想這是我的敗筆,畢竟我和他還有很多的不了解。但是如果我們真的到了那種連對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一清二楚的時候,我想我們都會對彼此乏味。就像他說的那樣,陌生的東西,才會勾起我們去發現,去讚歎的興趣。

他用了短短的幾個小時給我講了他八年的青春的過往,我想他去回憶所花卻的時間,要比這個多得多。

從前的他是一個很喜歡回憶的人,甚至是一個活在回憶裏的人,現在的他,卻教給我的是遺忘。初次見他,他給我說的那些話,我想他並不是對我一個人說的吧,應該還有他自己。

他和他的所說的話一樣,總是需要聽得人很費腦袋的去思考,思考話裏的意思。不過比起他來,我更感興趣的是他的朋友,真不知道他的朋友到底是一些怎樣的人,才和這麼個傷腦筋的家夥一起呆了那麼多年。

和他認識沒多久,滿打滿算也就大概半年的樣子。他說他有個聚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問他,“既然是你們的聚會,帶我瞎攙和什麼。”

他老老實實的說,“帶上我,感覺會很有麵子。”

我洋洋自得說,“那是肯定的。”

就這樣,因為他的這句話,我跟他去了他所謂的聚會。

那天,他開車來接我,我問他我需要換一身衣服麼?他說不用了,這樣就挺好。出於虛榮心作祟,我還是轉身回去換了一件雅金色長裙,裙擺很大,臨近腳踝,完美的展現女人應有的曲線,連我自己也不由得對著鏡子自戀了一番。

我走出門去,他看著我,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說了句,“你很漂亮,”然後奇怪的看著我說,“隻是一個聚會而已,要不要搞這麼隆重。”

我生氣的說,“我這是給誰掙麵子啊!”

他忽然醒悟過來的樣子,“哦哦”的兩聲,“原來是這樣啊。”然後什麼話都沒有了,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不過如果他真說了什麼感謝的話,我還倒不適應了,因為他說,他的禮貌是留給陌生人的嘛,真想離他遠點兒。

他們聚會的人還真多,男男女女,出入大多都是成雙成對。如果我沒來的話,應該他會成這裏的異類,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們的同學聚會。

我和他被一桌人叫去,他高興走上前去,剛邁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吧剛邁出的腳收回來,很紳士的伸出手,看著一旁的我,我心裏直嘀咕,是不是他一個人習慣了,反而身邊突然有個人不習慣了,或者真的太高興了,把我給忽略了。真是的,我生氣。

一個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笑著把他拉到身邊的位置,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又把話題給轉移到了我身上。問他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啊,說他不仗義,都不告訴哥兒幾個。旁邊幾個男的跟著起哄,說他真是好運,直誇我漂亮,當然,我一一的受了,報以微笑,因為他們說的是實話嘛,應當表揚誠實的人。

他笑著,卻不解釋。

我坐在他旁邊,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女的走進我的眼裏,為好奇她為什麼一直盯著他,好像周圍的人都與她無關一樣,也不顧他身邊的我怕。而他在眾人的圍堵中,抽出那麼一點兒空隙,看著他對麵的她,眼神裏露出一絲不經掩飾的尷尬,不過隻是笑了笑說了句——“好久不見。”

那女人抿著嘴唇的微笑,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有風情。白皙的臉蛋兒,有些微胖,胖得剛好合適,多一分多餘,少一分就會覺得美中不足。她長長的頭發落在肩頭,青絲微撩,不論怎麼看都別具韻美,卻給人一種清新,並不寒冷的氣息。

我想他喜歡的就是她吧,現在看來,也難怪他會喜歡她那麼久,就算她結婚了,還在打著人家的主意。人家那麼漂亮,情理之中的事兒嘛。

再一看自己,細細的一比對,我居然萌生了自卑。他坐在一旁,我卻感覺離他很遠。他和大家聊得火熱,似乎都把我給忘了。這簡直就是他們的聚會嘛,真發現自己多餘,這樣一想,不由的想盡快逃離這裏。

他回過頭來,溫和的問我,“怎麼,不高興麼?”

我強擰出一絲笑來,“開心,為什麼不開心,你們聊你的好了,不用在意我,真的!”

他真的就信了,扭過頭來繼續和他們聊天兒,理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