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哥哥雖然很忙,可是很少食言倒是真的。

我問哥哥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都不打一個電話。我想他應該很來的很早才對,他帶著白白,可是等了很久我都沒出來,因為我根本沒有相信過他,所以活了會兒懶覺。白白認識我家,自己溜了進去,哥哥卻睡著了。

哥哥說不用打電話的,你看你不是在我沒來多久,你就出來了。我笑哥哥還真是不會撒謊,因為就在說出那話的時候,他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現在已經是正午,有些微熱,我說:“這麼晚了,就不玩兒了吧,不如我們去吃大餐,你請客,算是補償我了。”

哥哥笑了笑說:“好吧,隨你,不過,”他送兜裏掏出一疊票,“隻是這個白買了,有些可惜。”哥哥為難的拿著那幾張遊樂場和電影院的門票,隨即笑了笑說,“沒關係,下次咱們再去!”

我有些過意不去,我拿過那幾張票,看了看時間,電影票是晚上七點的,還早。我說吃完東西,再逛會兒街,咱們在去看電影好不好啊。

哥哥聽我這麼說,很高興的樣子:“好啊,隨、隨你!”

我心想哥哥還真是,以前總是像個小大人的樣子,現在長大了卻又像是一個大小孩兒,隻是永遠變不了他那句:“隨便。”

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的他,在生活中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把事情分的很清楚,誰也不礙這誰。

吃完了大餐,我飽飽的倚在座位上,哥哥沒吃多少,他的胃不太好,吃多了會難受,當然少了也不例外,十足的一“工作胃”,該“上班”的時候就要定時定量打卡,沒“上班”的時候隻能自己溜達。

吃飽喝足,時間還早,我拉著哥哥帶我去逛街買衣服,我哥哥委屈的臉,又半帶著笑,跟我去了。就在穿梭過無數的打劫小巷之後,換過我也數不清的衣服之後,哥哥拎著我選好的衣服,疲憊的笑了笑。

我才興意剛起,而且好不容易逮著他一會,怎麼也得能折騰他一分鍾是一分鍾啊,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心裏那個樂啊,再說我還沒打他一頓呢,他應該慶幸才會,雖然沒有理由。

路過一家婚紗店,我看著櫥窗裏的婚紗不由的停住了腳步,隻見裏一個高挑的模特,穿著一身潔白,高雅的婚紗在櫥窗裏。

我有意無意的說起,“哇,好漂亮啊,穿在我身上肯定漂亮,是吧,哥哥。”

哥哥看了看那婚紗,不以為然的說:“是挺好看的,那不如去試試吧。”

我看了一眼哥哥,“算了吧,電影快開始了。”我心裏卻在埋怨哥哥,木頭,果然是木頭,還是前輩們說的好啊。

夜晚將臨,我和哥哥坐在電影院裏,是新出的一場喜劇,我吃著爆米花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拍拍一旁的哥哥,哥哥沒有反應,我扭過頭去,他居然睡著了!我有些生氣,沒好氣的看了看哥哥,他還真是什麼地方都能睡著,不過也不怪他,他很忙,有時候連覺都睡不好一個,還能抽出時間來陪我玩兒,我應該慶幸才對。

我看著哥哥依舊帥氣的麵龐,因為長久的東奔西走,曬黑了不少,倒是多了點兒男子漢的氣概,不過隻是外表。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總是閑不下來,非要把自己弄那麼累,在他這個年齡,他該有的都有了,沒有的也都有了,除了一個女朋友和一個屬於他的家庭。他完全可以好好的,過別人想要的,哪怕是正常人應有的生活。或許是放不下某些東西吧,也或許是太缺少安全感了吧,哥哥總是這樣,他害怕犯錯,哪怕是一點點,他也不會自責很久,而讓他嘴自責的最應該的不是過錯,而是錯過。我想如果就算是現在已經有了屬於自己家庭的夏香艾走到他麵前,就算割他倆腰子,讓他傾家蕩產,他應該都不會有片刻的遲疑,還乖乖的雙手奉上,而我呢,我隻是他的妹妹罷了。他永遠在我的世界裏扮演著大哥哥的角色,挑剔的滿足我想要的一切,除了他的愛。

有時候我很可憐哥哥,但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了哥哥聰明的腦袋,卻在他的世界裏落下了黑白,他剝奪了他的色彩。

張楓和夏香艾在他世界裏的畫下的那些風景,在倉皇的逃走的歲月中,漸漸的變得斑白,卻再無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