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李兄、羅兄,在下與你們素昧平生,也無冤無仇,自然並不想與你們爭鬥。不過身在此處,卻是無可奈何。但在下有個建議,乃是對我等皆有利的想法,不知三位可願聽從?”胤祀神態輕鬆自若,微笑著道。
羅克敵沉默著一言不發,隻是虎視眈眈的看著胤祀。李星辰轉頭看向柳元,二人對視一眼,柳元蹙眉問道:“什麼建議?”
胤祀將手負到身後,悠然道:“風雷山給予我等腰牌,存的目的就是讓我等搶奪殺戮。大家的注意力被集中到了這上麵,自然會下意識忽略掉其他的東西……不知三位有沒有注意到,風雷山給出的條件是搶奪他人腰牌,同時盡可能存活的久一些,為期七天。”
柳元冷冷道:“這個我們都知道。”
胤祀絲毫不為柳元的態度著惱,風輕雲淡的一笑:“那不知三位有沒有發現,這條件裏麵有一些古怪之處?”
三人一怔,柳元和李星辰對視了數眼。羅克敵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胤祀也不著急,沉默微笑看著三人,似是要給足時間讓他們想清楚。片刻之後,柳元露出一絲不確定的恍然:“你是指……那七天的存活時間?”
胤祀輕輕點點頭:“正是!這條件之中,存活時間的長短和腰牌數量的多少是沒有矛盾的,因為被殺之人會自動失去腰牌,所有的腰牌將會集中到最後存活下來的人身上。當然,前提是這些人能活過要求的天數。但這存活的天數要求,恰恰便是古怪之處啊。”
胤祀說到這裏,忽然瞥了一眼羅克敵,淡淡道:“羅兄若是不聽在下把話說完就輕舉妄動,未免也太不禮貌。在下雖然很好說話,卻也會生氣,還請羅兄自重。”
柳元和李星辰愕然轉頭,隻見羅克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後了好幾步,全身繃得緊緊地,似是想要逃走。聽到胤祀的話,羅克敵雙目中寒芒閃爍,但還是頓住了腳步,沒有再繼續後退。
胤祀不以為意的一笑,繼續說道:“若是隻根據時間和腰牌數量來劃分,那何必拘泥於七天的限製?大家都湊到一起打一場,不用一天就能分出結果,又何必多此一舉?所以在下認為,在陣法中存活七天,應當有什麼特殊的深意。”
柳元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你說的固然有理,但也有不完滿之處。須知所有人根本不可能湊到一起,實力低微者,很可能甘願躲起來也不願出手。若是大家都無限製的躲下去,永遠沒有人被淘汰,那何時才能分出勝負高低?所以劃定期限,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胤祀望著柳元,臉上露出欣賞神色:“柳兄說的對,這麼說起來的確也有道理。不過請再試想一下,若是沒有外援,孤立一人,我們之中有誰能在這裏撐過七天?”
柳元怔了一下,胤祀一直微笑的臉上有了一絲凝重:“到處都有不知潛伏在何處的陣靈,還有風雷山的護軍在旁虎視眈眈,要活過七天談何容易!在下雖說是歸元境的修為,可也沒有信心必定能撐過七天!若是無人能撐過七天,難道這七天的界限,就隻是個擺設麼?當然不是……”
此時不止是柳元和李星辰,就連在旁繃緊了弦的羅克敵也被胤祀的話給吸引,凝神注視著他,聽他繼續說下去。
“唯一可能撐過七天的方法,莫過於大家精誠合作,共同進退,集合眾人之力抵禦陣靈或是風雷山護軍。除此之外,再無他法!而在下想的卻不是這個,在下想不明白的是,風雷山為何要如此做?我等來自各方勢力,許多人甚至還是生死大敵,要談合作顯是極難,但風雷山卻硬是設下了必須合作才有可能達成的時間界限。不知諸位……有什麼想法麼?”
李星辰沉吟著道:“難道是風雷山要培養我等團結協作的精神?”
柳元搖搖頭:“不可能,大家來自四麵八方,甚至連一國的都不多,培養這種精神有何用?”
李星辰麵色一沉,看著柳元的目光略有些不滿,反駁道:“那也未必,隻要養成習慣,日後戰場對敵之時,自然能與袍澤共同進退,風雷山既是求學之地,培養學子此種精神也是應有之意!”
柳元察覺到了李星辰話語中的慍意,淡淡一笑道:“師弟說的是,確實有一定道理。”
李星辰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淡笑道:“師兄平日間跟著師父的時間太少,這些道理都是師父教我的,回去之後,你要多向他老人家討教才是。”
一直沉默不語的羅克敵搖了搖頭,麵無表情道:“毫無道理。”
“什麼?”李星辰轉過頭來,微微蹙眉。
“我說你說的毫無道理。”羅克敵絲毫不在意李星辰難看的表情,自顧自說道:“風雷山與別處不同,這裏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將主之才,而不是附庸屬下。同進退,共團結的精神自然是有的,卻並非是主旨,尤其是讓素昧平生的各方勢力子嗣團結,更是扯淡。認識都不認識,我如何與你團結?若是我動手之時,你在背後給我一劍,我又該如何?所以你說的毫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