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和異常？”老李琢磨了一會兒，道：“沒什麼異常，也看不出什麼變化……若是小的察覺到，一定會通知公子的。”
項彬歎了口氣，明白老李是肯定也不能接觸到南蠻最核心的秘密，看起來毫無頭緒，該從哪裏查好呢？
“公子，小的有個建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你說吧。”
“公子要打探情報，想來必須要接觸南蠻高層，但這卻非是三兩日之功，小的這些年一直在用心維持，卻也不過是交了寥寥幾個蠻人頭領而已，真正的大人物卻仍舊是一個也不認識……不過公子若是有心，小的倒是有條捷徑可以跟公子說說。”
“此話怎講？”
老李沉聲道：“南蠻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主要是分成東蠻和西蠻兩部分，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家族勢力，組成十分混亂。他們隻有在麵對外敵時才團結起來，平日間也是互有爭鬥。”
“蠻人輕易不會信任外人，但也有例外。無數年來，也有許多中原人進入南蠻，在那裏定居生活，早已成為蠻人的一部分。對於這些人，偏近傳統一些的東蠻用的極少，而西蠻就沒有那麼嚴格。我們要去的地方叫烏日圖，順著那裏往東走五十裏，有一處大鎮叫寶瓶鎮。那裏是西蠻幾個大姓家族選拔外人之地，如果公子好好表現，或許能直接被某個大姓看中，直接進入蠻人內部也說不定……”
項彬雙眼微亮，問道：“選拔？如何選拔？”
老李嗬嗬小道：“蠻人尚武，也沒有我們那麼多規矩。所謂的選拔之法，無非是看實力。小的倒是有句忠告給公子，一旦進入南蠻，千萬不要示弱，你越是強勢，蠻人越欣賞你。那些定居南蠻的中原人，早已習慣了蠻人的這種性格。如果公子一味隱忍保守，反而會被人懷疑。”
項彬點點頭，道：“我知道了，那到了那裏之後，我就去寶瓶鎮看看。”
…………一路無事，顯是因為老李早已獲得了充足的信任，所以除了零零散散幾波蠻人查探過之外，整個旅途卻是平安無事，一直又過了五天，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撒痕勒荒南道盡頭處的蠻人第一座村鎮，烏日圖鎮。
一進入鎮口，便有許多蠻兵手持兵器在檢查沿途商旅，一行人到了檢查點，老李笑著與幾個頭領模樣的蠻兵打了招呼，狀貌十分親熱，一看就是老相識。
可即便如此，這些蠻兵仍舊非常仔細的搜查了老李攜帶的貨物，更是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老李的隨行人員。
一名蠻兵指著項彬和虞汝臣道：“老李，這兩個小子看著眼生，是你新請的夥計嗎？”
老李點頭哈腰的笑著走過去，恭謹回道：“稟頭領，這兩個小子是我家中後輩，跟著我出來見見世麵，順便學點做生意的法子，還請頭領多多照顧。”
說罷遞過去了一隻錢袋，道：“不成敬意，請頭領和兄弟們喝酒。”
那頭領接過錢袋，掂量了半天，斜眼看著項彬和虞汝臣道：“進入後老實點，別惹事……按說是不能這麼放他們進去的，不過你老李大家也都知道，就讓他們進去吧，下不為例！”
老李連聲道謝，又遞了一個錢袋過去，招呼項彬隨著商隊走了進去。
行不多時，一名蠻兵匆匆趕來，截住了老李。
項彬和虞汝臣臉色微變，不由下意識的扣緊了乾坤袋，隨時準備掏出兵器。
“老李，忘記和你說了，今趟的貨，不是在這交接了，讓你直接發到寶瓶鎮去。”
老李怔了一下，旋即臉露苦色，看著這名蠻兵道：“去寶瓶鎮？那地方……東西被搶走也沒地講理去，兄弟啊，非要去不行嗎？”
那人搖頭道：“這是上麵頭領下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你和其他商人一起，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到了那裏之後，我看看找個人接應你一下，你不必太擔心。”
說罷之後，老李隻好帶著項彬和商隊，還有滿載的貨物，朝著寶瓶鎮進發而去。
隨行的還有其他外來的商旅，包括一些蠻人。這些人一看便不是良善之輩，不是滿臉凶相便是麵色陰沉，眼神也十分桀驁，不時盯著老李的貨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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