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章:數日棲身在病床(1 / 2)

“澈哥哥,你騙人,你是個大騙子。”

雲想可奴被他硬拽上床之後,雲想可奴才欣喜的捶著他的心口恨恨的宣泄著不滿,但是心底終歸是歡愉的,他醒了,她才會覺得自己的天又寬廣和蔚藍了。

而淳於澈卻虛弱的抓住她的小手道:

“奴兒,別鬧了,朕是真的沒有力氣了,隻是這麼些日子沒見到你,朕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們那些人實在可恨,竟來打擾朕和奴兒的二人時光,所以,朕要抗議。”

雲想可奴感受到他體內的虛弱,隻好反握著他的大手掌柔情蜜意的回道:

“抗議無效。”

淳於澈有心無力,隻好放棄了掙紮,任由她匍匐在他的心口,所有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同時他也深刻的感受到,這個女人真的長大了,換了以往,這個女人一定會先在他麵前一頓小脾氣,把他累的筋疲力盡後她才會隨心所喜的搭理他一下子。

他不會明白,這一切隻因為這個女人,突然間懂得了愛情。

而執著的在她身邊等候了十七年的他,終於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或許曾經是因為一紙婚約的束縛,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夫君會是慕容將軍之子,這六個字壓迫了她十六年,終於在新婚之夜被十六年的婚約所拋棄的時候,雲想可奴最先想到的便是恨。

她恨過很多人,包括命運。

仇恨和愛恨使她越來越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淳於汐淺傳出死訊的時候,雲想可奴有一度時光最痛恨的便是淳於澈,是他毫不留情的毀了她的一生,毀了她的家,毀了整個西域。

所以當她帶著仇恨一步步的接受了他的寵愛後,那種要報複他的心態卻被他一年來的真情相待所潛移默化了。

十六年來,他一直對她言聽計從。

就算是十歲那年的變故,她隻要在西域王朝說想要什麼,他必定是第一個將她想要的東西送到她麵前的人。

她一次次丟棄他送的,他便一次次的再相送。

這一年來,他對她依然寵愛有加,但是他的占有欲已經升華,也許就是這種帶點自私的情愛,將她冰封的心一點點的融化了。

他們的愛情便是一場戰役,你追我趕的戰役中,一直沉淪的是他,一直退卻的是她,但是最終淪陷的,是兩個人十幾年的情愛曆程。

“奴兒,你為何會從麥城回來?”

淳於澈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秀發,他很想抱抱這個女人,就像從前一樣,她會對著他撒嬌,半步都不肯多走,而背著她回宮的路,他希望永遠都不會有盡頭。

可是此刻,他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撫摸著她的秀發,將一切想要愛她的衝動都埋在了心裏。

雲想可奴用左手撐著腦袋,看著淳於澈有些期待的眼神,她閉上眼,想想這一路的奔波後,才緩緩睜開眼睛認真的看著他的雙眼說道: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人,在我出生一個月的時候,我扯著另一個男人的衣袖,卻掉入了這個人的懷裏,三歲時,他十三歲,會逗我笑,也會惹我哭;五歲時,他十五歲,我喜歡跟在他的身後,讓他帶我去捉蛐蛐兒,捕蝴蝶兒,坐在他的大腿上看戲曲兒;七歲那年,他十七歲,我開始知道了數數,可他卻說我太笨,隻能數月亮,那一年的月亮真多,我數也數不完,可是那一年的關於月亮的故事也很多,我聽也聽不完。”

雲想可奴陷入了回憶中,卻絲毫沒有發現淳於澈突然紅了的雙眼。

這是他們的一生,在她的心中如此簡單,卻是如此漫長。

“八歲那年,他十八歲,我喜歡看他習武練劍,喜歡看他縱馬飛奔,所以我纏著他教我騎馬,九歲那年,他十九歲,已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他說的話已經沒有人敢違抗,我也有了自己的第一匹戰馬,嘟雲,是他送給我的,那一年的嘟雲長的很好,九歲結束時,他送了我一個馬場的嘟雲,白色的,棕色的,黑色的,都是我最愛的。”

八歲那一年,是他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他從沒想過,對於這個小小人兒的感情會是愛情,他以為她隻是自己心口上的一個小妹妹,等她長大十歲,他就該回東域了,所以他教會了她騎馬射箭,教她武藝防身,給了她他覺得自己所能給的一切。

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他愛她,愛到最後隻想占有她。

“十歲那年,他二十歲,十年身為人質的生活即將結束,那一年的十裏桃林景致極好,十裏桃花開的尤為絢爛,他一直都知道,我愛桃花,尤其是坐在桃花樹下品嚐桃花釀,他也一直都知道,再過六年,我就是慕容玄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