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與不好,與自己何幹?
想問問她,那個他……蘇伯文,會不會等得著急?
可又覺得自己是她的誰啊,要管這麼多?
當響起敲門聲的時候,紀戎歌以為是ROOM SERVICE送來了要的煙,一開門,卻見一個年輕的大男孩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門前。
夏律一看莫春身著寬大的白襯衫、光著腿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間裏,火直接冒了起來,孩子回頭扔進了鍾晴懷裏,一拳頭揮向紀戎歌。
紀戎歌猝不及防,唇角沁出了血跡。莫春尖叫了一聲,就衝出來,一把推開夏律,說,你瘋了嗎?!滾啊!
舉手之間,眉目之下,是掩飾都掩飾不了的關切。
夏律愣住了,在他心裏,莫春是一個冷麵羅刹,何曾見她為半個人、半件事掛心?自己鬧跳樓,白楚提分手,蘇伯文……她都那麼淡然、遊刃有餘的模樣。
這是夏律第一次看她失控。
09愛情,就是這麼霸道,明目張膽、毫無道理可講地欺男霸女!
莫春的歇斯底裏,嚇壞了夏律。
他是害怕她的,忌憚她的,之前之所以那麼肆無忌憚得像一個討愛的孩子,是因為他知道,莫春沒有生氣。
可是,這次,莫春生氣了。
夏律便不敢再鬧下去——他愛莫春,這是毫無疑問的;為什麼愛,他是不清楚的。
他像個丟盔棄甲的敗兵之將,放棄了原本準備好的台詞,比如“莫春,咱們孩子該喂奶了”,比如“你這麼狠心,不要我,也不要孩子了?”……
落荒而逃。
其實,他那些台詞,是準備給她和蘇伯文的。可是半路殺出來的這個男人,是誰呢?
他是誰?
這是夏律走後,紀戎歌問莫春的第一句話。
莫春看了看紀戎歌,沒說話。
紀戎歌沒有堅持,他轉身,接了一個電話,很神秘的模樣。掛掉電話,他回頭看了莫春一眼,仿佛想把她整個人看穿一樣。
他一字一頓地說,一個老花花公子,一個小花花公子,於莫春,這就是這些年你幹的事情嗎?!
莫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你查我?
於莫春肯定不會知道,紀戎歌在宴席上坐定的那一刻,就打電話讓人幫忙查她在A市的事情了——當然這事情就是感情生活。他非常想確定,那個中年男人是她的誰。
紀戎歌未及回答,秘書的電話打了進來,說的是,堵車,一時回不來。老板,怎麼辦?
紀戎歌無奈地看了莫春一眼,告訴她,她可能得多等一會兒了。
他的心很虛,生怕莫春認為這是他和秘書早已串通好的橋段,為的就是讓她多留一段時間。
莫春沒理他,說,你查我?你憑什麼查我?!好吧,我就告訴你,那男孩是我的小丈夫,他懷裏的是我的孩子!現在,我跟一個老男人私奔了,所以……
所以,你就去做那個老男人的情人?你到底有多缺父愛?!紀戎歌也憤怒了,他恨她的自輕自賤。
情人?!於莫春愣住了,很顯然,她沒想到紀戎歌獲得的資料是,她是蘇伯文一眾情人中的一個。很顯然,任何認識蘇伯文和她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對啊,情人!我就喜歡做人的情人,付出肉體,得到錢財!我窮,從小窮,窮得隻剩下一具身體可以賣了!對,他是老男人,所以我不滿足,就找了一個小情人!怎麼樣,這就是我……
她未出口的話語,都被一個突然而至的吻給狠狠地鎖在了喉嚨間。
她用一身的堅強,來掩飾自己深藏的軟弱。而這堅強,卻在一個吻中,丟盔棄甲。
她憤怒地試圖推開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的心卻又如此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撫慰自己的憤怒和傷痕。
她想了他、念了他整整五年時光,漂泊的城市,流浪的愛情,無舟可渡,無岸可依。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可當時,看到她咄咄逼人的那一刻,他隻想吻她,隻想吻她!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經曆了什麼,受過怎樣的傷害,才讓她變得這麼咄咄逼人,變得這麼淩厲。她一定是獨自飄零,一身傷痕,所以才會成為一個老男人的情人。
所以,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疼,試圖用一個吻、一個懷抱、一雙手,來融化眼前這個滿身是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