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喊出來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不用想也知道是慌亂的某人。
“你別亂說！”洛燚瞪著眼睛警告李佳佳。
紀敘走近了，疑惑地問：“什麼花？”
洛燚空著的那隻手擺了擺，幹笑著解釋：“沒什麼花，她嘴瓢腦抽的不用搭理。”
被捂住嘴巴的李佳佳把洛燚的手摳了下來，不滿地控訴：“你搞謀殺的啊，捂住嘴巴不讓說話也就算了，怎麼還捂人鼻子不讓呼吸的啊！”
洛燚感覺自己手心滿是口水，嫌棄死了，往李佳佳衣服上蹭了蹭，淡定地反駁：“你活該。”
李佳佳本來想在紀敘麵前告洛燚一狀，轉念一想現在的紀敘百分百是個“洛燚腦”，隻好轉過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關欣，期盼她可以跟自己同仇敵愾。
但關欣已經知道洛燚是個有底子的，更何況還有個紀敘在，所以她也是慫的。她忽略掉李佳佳的眼神，撈過她的脖子，跟另外兩人說：“我倆有事，你倆慢聊哈。”
兩人走後，在一旁觀戰的紀敘才正式跟洛燚說上話：“你需要花？什麼花？”
洛燚搖搖頭：“不是我要花，我們在吐槽學校成人禮辦的敷衍，就一個光禿禿沒啥紀念意義的矽膠手環，連枝花也沒有。”
“啊，就這麼個事兒啊。”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也盤著腿在她身旁坐下，“那你著急忙慌捂人嘴幹嘛，搞得我以為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得的話。”
李佳佳口無遮攔的那可不就是你聽不得的嘛。洛燚多少有點囧，解釋說：“沒有，李佳佳喜歡胡說八道。”
這也不怪洛燚把鍋扣她腦袋上，實話實說而已。
紀敘想起來找她的目的，沒再順著這個話題接下去。他從上衣兜裏掏出一條手鏈，遞給她，還帶著點準備不充分的無奈的笑，說：“不知道你喜歡花，所以暫時隻有手鏈。”
手鏈整體是銀色的，點綴著幾顆青色的小珠子，上麵掛著一塊小銀牌，寫著“平安”兩個字。她有點意外，因為她根本就不存在準備禮物的意識。
雖然她崇尚某些生活儀式感，卻對禮物沒有執念，她和李佳佳也達成一致，生日不送禮物，送來送去不如一起吃頓好的。會對學校有意見也隻是因為平時在某些方麵表現得財大氣粗卻在重要的成人禮上猶如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洛燚糾結地接過手鏈，有些赧然：“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紀敘笑了，笑得肆意：“我送你禮物又不是向你討要回禮的意思，隻是恰好看到了，覺得很適合你才想送你的，”他頓了一下，怕她有負擔又繼續說：“如果我沒看到它，也不會產生要送你些什麼的想法。”
紀敘撐著臉看她：“有負擔？”
洛燚誠實地點點頭：“很貴吧？”
“沒有，”怕她不信又說：“真的。”
她盯著他的臉不說話。
“嗯……”紀敘沉思了一會兒，“你要是真的有負擔，收下它就算是對我的回禮。”
她把玩著手鏈，還是不說話。
“嘖，還有負擔呢？”
“不是，我隻是在想……”洛燚停頓了一下，忽然有點不想說了，但又架不住他殷切的目光，隻好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你現在和你爸媽關係不太好，是不是要考慮一下經濟問題……”
真是猝不及防。紀敘因為這話被自己口水嗆到了，搞半天在擔心他以後的生計問題，“你想的太遠啦，咳咳……”
“要說關係不太好，也隻是我單方麵的。我想得很清楚，小的時候就沒怎麼關注過我，現在我長大了自然也不需要了。隻不過想歸想，做到真正不介意還是需要點時間，估計他們對我也隻是懷著愧疚的愛了，也可能一直以來都是吧，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算接受了。總不能都不好過，對吧？”他說得坦然，臉上也不見那日晚上的痛苦與脆弱，“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以後的生計問題。即使沒有他們，我自己也可以啊。”
紀敘對著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點。洛燚不解但聽話地湊過耳朵，聽見他小聲但得意的聲音縈繞在耳畔：“我可是有小金庫的人。”
“所以，以後如果我再有想送你的呢，你收下就好，”他撩起眼皮看著她白皙的臉，“你知道嗎？這條手鏈還沒送到你手裏之前，我就已經收到你給我的回禮了。”
洛燚不懂：“嗯？”
“因為我知道你會開心，我會很享受你的開心。”
喂喂喂，怎麼還帶撩人的呢？怎麼還這麼直白呢？不需要預料的，那張白皙的臉龐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