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敘乜他一眼，幽幽地說：“讓你見識一下誰是誰家長。”
“靠，心眼比針眼還小。”
一旁知曉紀敘症結所在的洛燚扯了扯他，腦子一抽：“要不，我把我爸借你用用？”
話音剛落地，一旁看戲的關欣和李佳佳相對而視，肩膀因憋笑而微微抖動。
對此毫無意識的洛燚還真誠地補充了一句：“絕對不會占你便宜……”
紀敘額角一抽，心說你湊什麼熱鬧。但看著她清澈的眼神又說不出來，無奈地揉亂她的頭發：“呃……不用了。”
回教室的路上，李佳佳和關欣因為這兩句話調侃了她一路，但她想了想，依舊覺得她說的其實也沒什麼，確實沒占便宜啊。
百日誓師大會兼成人禮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陰陰沉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出於無奈學校隻好將順序調換一下，把百日誓師大會和成人禮提前。
一張橫幅，一個充氣拱門，稀稀拉拉的枯草地。洛燚就沒見過這麼寒酸的成人禮，學校也太小氣了點，鯉魚躍龍門都比這有儀式感。總之就是，成人禮非常的潦草與隨便。
“論小氣勁兒，還得是咱學校。”李佳佳挑了一塊相對較完整的草地躺下，把過充氣拱門時老師發下來的矽膠手環拿著看了又看，“相當另類的禮物，一點紀念意義都沒有。”
洛燚和關欣背靠背盤腿在李佳佳身邊坐下，關欣接著話頭說：“確實，我都不稀罕它占據我腦子的空間。”
“能抽空給我們辦個成人禮都算不錯了，要什麼自行車。”真要說起來，洛燚能有一大串吐槽的。
比如，潦草的拱門，敷衍的禮物，倉促的儀式，隨意的場地……哪一個拿出來都能引出千百來字的吐槽。
矽膠手環在李佳佳食指上轉著圈，“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洛燚不解：“什麼少了什麼？”
“成人禮啊。”
關欣：“我也覺得，大概是這敷衍的禮物配不上重要的十八歲。”
洛燚思考了一下，“花？沒人送花？”
李佳佳恍然大悟：“哦，好像是。學校也真是，每人一枝花都比這破手環要好一些吧。”
“嘁，”關欣推了她一把，“還想呢，有屁用。”
李佳佳瞄到教室外的走廊上有個熟悉的人影閃過，八卦心起，她一手撐著腦袋側著身體麵向洛燚，不懷好意地挑了下眉。
洛燚沒懂，皺著眉嫌棄地問：“拋媚眼是啥意思？”
李佳佳還沒接話呢，八卦雷達遲鈍一點的關欣立馬跳起來，“哪？誰拋媚眼？”
嫌棄是真的嫌棄，話也是真的不想接。洛燚一手按著額頭一手指向李佳佳，行為話語無一不在表達自己的嫌棄：“她。”
不愧是轉去一個班級形影不離的兩個人，視線一對上就知道要幹什麼。
“你和紀敘進展到哪一步了？”李佳佳忽然盤腿坐起來，湊近她問道。
這是什麼蠢問題？洛燚瞥了她一眼，遞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我就說你看小說把腦子看壞了還不承認。我們是高中生、未成年，除了是朋友，還是同學、校友，就是沒有你說的進展到哪一步。高考在即，我真誠建議你把腦子裏的有色泡泡洗洗幹淨。”
李佳佳攤開雙手，臉不紅心不跳，笑得賤兮兮的，倒打一耙：“我問的就是什麼關係，是你想歪了。”
是個鬼！洛燚對此說法翻了個白眼，也針對人。
關欣的感興趣程度不亞於李佳佳，她把腦袋往洛燚肩膀上一擱，“我腦子幹淨，所以你倆是牽手？擁抱？還是……”
是她腦子有病！知道這倆是什麼德性還跟著下來浪費時間，還不如聽付明亮嘮叨盯著單詞發呆呢，盯久了興許還能鞏固鞏固。
洛燚作勢要起身，卻被按下。
關欣：“我倆好奇嘛，滿足一下。”
李佳佳：“就是就是。”
洛燚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有完沒完！她指著李佳佳：“你，腦子不幹淨就把腦子洗洗幹淨裝點有用的；”又指著關欣：“你，腦子太幹淨就多塞幾本書。”最後，收回手總結道：“高考可不考異性關係問題。”
離她們不遠處正有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來，準確來說，是朝著洛燚走來。洛燚背對著那個身影，即使有道熾熱的視線聚焦到她身上也完全沒感覺。李佳佳眼尖，朝那道身影喊道：“紀敘，帶花了嗎？”
不遠處的紀敘一頭霧水。可洛燚不是啊，她可完全知道李佳佳什麼意思。
“洛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