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麵前當然說沒接到。我全看到了,你這種男人生下來就會對女孩撒謊,說句真話就臉紅!”水淺淺第三次問話開始有所創新,她要把衛如陽逼進死胡同。
衛如陽最希望自己現在是變色龍,讓臉瞬間發紅,以證自己所言句句屬實,但他細皮嫩肉,像剛從麵缸裏鑽出,輕易不會臉紅。他急了,就隻好說:“我,我對天發誓,我和她無任何牽扯。”
水淺淺沉著冷靜:“喲!喲!你急什麼?是不是揭了你什麼短?還對天發誓,你們哪個男人一輩子不對天發上千兒八百次誓?別整虛的,有本事你學範偉對燈發誓!你看人家多爺們,做事敢當,爺們的連趙大寶(趙本山飾)都對他無可奈何。你雖為陽,但什麼時候才能剛起來。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是不是粘上胡子還能演林黛玉?告訴你,要不是你有我這麼一個張飛似的女友,對你嚴加伺候,你怕早就被人騙進狐仙洞,作了情場上的炮灰!”看看,男人被女人說到這份上還能活下去說明至少還有一個優點——勇氣可嘉。
衛如陽這下終於臉紅了,臉漲得像猴屁股:“我不發誓了,那咱們就打賭——證明我是清白的。你要輸了就……”
“我輸了就爬樹把校園的那個老鴉巢拿下來給你作頭盔怎麼樣?”水淺淺喜歡賭大的,玩刺激的,做花木蘭都做不了的事。
結果水淺淺輸了。那女孩患眼疾,望誰都像在拋媚眼。
衛如陽小聲地對水淺淺說:“算了,一場誤會,我們就當是開玩笑,你不用爬樹了,權當是我輸了,好麼?”
水淺淺嗔怒:“你就是這麼沒出息!你沒出息也就算了,還要讓我沒出息,我可接受不了。此話再也休提,我今天就給你演繹一下什麼是一諾千金。千金我可不要,但你這‘頭盔’是戴定了。情場如戰場,男人嘛,沒有頭盔吃虧可就不止一點點嘍!”
於是水淺淺不待和衛如陽打聲招呼就已經噌噌地爬到樹梢,其狀如蝴蝶攀花。衛如陽仰麵屏息,神情切切,好象水淺淺捧的不是鳥巢,而是他那顆怦怦亂跳的心。水淺淺向下一看,突然怒叱:“有什麼好看的,知不知道豬八戒接老鴉屎就是擺你這尊造型!”
衛如陽趕緊溫順如羊。
衛如陽作為男人,份兒算是丟盡了。一次他麵迎西北,喝足了氣,打足了勁,終於向水淺淺“強硬”了一回:“水淺淺,你到底要把我渡化成什麼樣才罷休啊?”
水淺淺驚奇發現衛如陽的男人味有積聚的趨勢,頓感這是自己教育有方的結果,就笑吟吟地說:“你既為男人,至少應該達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這種境界吧!否則對我們女孩太不公平了。”
衛如陽西北風喝得太多,勇氣繼續保持強勁勢頭:“但我總感覺咱倆在一起我處於弱勢。我吃起虧來比陳佩斯吃麵條還順溜。虧吃多了也會撐得慌,你看能不能給給我減點量?”
水淺淺沒料到衛如陽能說出這麼幾句攻守有度、富有哲思的話來,很是意外。衛如陽平時有蛋輕易不下,總是憋著,這次下了,很是難得,就連忙接住:“這話你問得好,但有一點我需要明確一下:咱倆的關係有點像古代顧命大臣和幼主。你現在的狀況我丟不開啊!我是一個弱女子。你若有能力倒打一耙我可受不了,所以還得委屈你一下。一個虧抱著,兩個虧挑著,你這麼聰明的人兒,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水淺淺是衛如陽的克星,又是黨員,理論功夫很過硬,和他進行論戰,實在是太遊刃有餘了,太沒有挑戰了。
女孩相信自己的耳朵遠超過相信自己的眼睛。水淺淺與衛如陽的碰撞自然每天都要“打”上幾個回合。按本山大叔話說:湊合著過唄,還能分了咋地!
信任始於感動。
水淺淺的驢脾氣紅得像燒透了的炭。人都說她這種衝勁怕隻有衛如陽能消化得了。水淺淺的朋友當著衛如陽的麵說:“我當初就勸小水別把我們的白馬王子往泥裏拖,否則連我都跟她急!她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王子變成了唐僧。終有一天,王子的欲念會被你這個沒安好心的菩薩給澆滅的。衛如陽,經就不要去取了,我看你們最好隨便找個盤絲洞住下得了。經念多了不好——佛祖有幾個成人形的?”
水淺淺聽朋友說完,擰頭去看衛如陽。衛如陽低頭想數腳趾頭,腳趾頭卻躲在鞋裏正三三兩兩的在談情說愛。衛如陽回避不掉,隻好說話了:“我感覺水淺淺很好的,和她在一起,至少我感到比以前有男人味了。”水淺淺聽後淚流得嘩嘩的。
衛如陽看著水淺淺說:“你要流長江麼?”
水淺淺淡然一笑:“我這眼淚還是有保留的流呢。全都流給你了,萬一哪天你把我甩了,我豈不是虧大了?女人沒有眼淚就無女人味,無女人味的女人比無男人味的男人還要可怕。我心甘情願地培養了你的男人味,到時誰來培養我的女人味啊!恐怕那時,你們男人視我如瘟疫而避之不及。”
衛如陽隻是一個勁地說不會的。
他還能說什麼呢?
其實有時女人內心的寂寞與孤獨誰人能解?那是一個把青絲熬成白發然後付與愁水的過程啊!
是女人培養了男人的男人味!
但,由誰來培養女人的女人味?
那些天,陽光溫柔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