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破肚之後,嬴長生滿臉興奮地看著尚且鮮活的內髒。
他伸手為金掌櫃護住心脈,保證其不死,隨後才開始一點點解刨、摸索每一處內髒的位置,和每一處肌肉的走向。
為了確保自己了解地更加透徹。
他還不忘反複刺激金掌櫃的要害處,故意刺偏,觀察金掌櫃身軀的下意識變化。
“原來是這樣。”
嬴長生兩眼放光地記下一處又一處發現,樂此不疲地進行著各種嚐試。
金掌櫃雖然不死,但依舊能感受到痛苦。
甚至連內髒是如何被取出來的感覺都一清二楚。
他本就不是擅長忍痛的人,如今更是恨不得疼的喊破天際!
就連一開始咒罵也變成了哀求。
“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金掌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放過我!”
他不敢想,如果自己繼續被折磨下去,自己會是什麼樣處境?
別人到死還能留一副全屍,他呢?
留一地肉塊!
“不可能。”
嬴長生想都不想直接回絕。
主動送上門的,哪有輕鬆放走的理由?
隻是,他嫌惡地下移視線,看著已經濕透的褲襠,以及明顯帶著惡臭的穢物。
刺激的味道即便在濃鬱的血腥味下都顯得存在感十足。
“沒用的東西。”
嬴長生被臭味弄得心煩,當即抬手削掉了金掌櫃的男人證明。
那瞬間爆發出的嚎叫聲更是響徹雲霄,頓時驚醒了雲中君。
而嬴長生尚不知道會有人再出現,隻是陰沉著臉繼續自己的動作。
金掌櫃在疼的頭腦發昏後好不容易回神。
感受到傳來的疼痛,他當即氣紅了眼。
反正都是要死,他就算死也得死得有尊嚴!
“混小子!你今天就算殺得了我,雲中君大人也不會饒過你的!”
“我會變成鬼魂等你,吃你肉,喝你的血!”
“這輩子,我都會纏著你!”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可惜沒對嬴長生造成半點傷害。
嬴長生還不急不慢地拿真剛劍從他的大腿根處,直接將肥厚的大腿切了下來。
唯有聽到金掌櫃再次痛苦的慘叫聲,他的臉上方才浮現出些許笑意。
“這才對。
“哀嚎,才是你應該做的。”
他拿真剛劍的劍身拍了拍金掌櫃的臉,笑得格外真誠。
此時的金掌櫃除了兩條胳膊、一個頭、和一顆心髒還在身體裏外,其他所有物件都被嬴長生剝下來,整整齊齊地碼在一旁。
血腥而又整潔的場麵顯得十分詭異。
雪女的臉色早就在嬴長生動手時就已經變得有些白。
她雖然也曾動過手,但尚未像嬴長生這樣……狠。
“可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雪女輕顫著眼瞼,不解地看著驚鯢,話裏是藏不住的慌張。
她在想,這是否有些殘忍?
畢竟哪怕是六劍奴出身的滅魂和轉魄都白了臉,像是被嬴長生嚇得不清。
驚鯢則麵不改色,“有仇。”
“此人曾經多次為非作歹,禍害父老鄉親。”
“主人當初若非聰慧,隻怕早就栽到他手裏。”
“今日,無非是新賬舊賬一起算罷了。”
驚鯢並未明著說究竟是什麼仇什麼怨,反而相對含糊地告訴雪女,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當的。
雪女聞言,麵露思索,隨後像是想通般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他不像是會主動挑事的人。”
她看著嬴長生,眼底帶著心疼。
對方是如何救了自己,又如何被小心眼的高漸離記恨上的事情,她心知肚明。
一個心性善良,願意收留一個想要追尋自由的殺手,甚至願意為了對方不惜得罪羅王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純粹的壞人?
“這金掌櫃,確實自作孽不可活。”
雪女輕歎。
她也想起曾有不少墨家子弟抱怨的陰陽商行奸商橫行。
其中就有金掌櫃的名字。
可當她去問那些弟子,卻又無一人願意反抗,都說不想和陰陽商行對著幹。
“沒想到,到了最後,敢反抗的人竟然隻有嬴長生一個。”
雪女讚賞地看著嬴長生。
想來,好似從見麵開始,嬴長生的氣性便是她見過的人中的第一。
不畏強權、審時度勢,日後定然會成棟梁之材。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今晚將會這麼度過時。
玄鳥的警告先一步到來。
“主人,感受到一個人正在靠近。”
“從樓裏出來,築基巔峰!”
嬴長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先一步開了血瞳,朝著玄鳥預報的方向看去。
木屐,烏雲,天照劍,陰陽服。
瀕死的金掌櫃看見他,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雲中君長老!”
金掌櫃用盡最後力氣,如泣如訴地請求對方救自己一命。
而被吵醒,又因傷勢未愈顯得格外煩躁的陰陽家金部長老雲中君則開著門,陰沉著打量著聲音的來源。
在瞧見那一地的內髒和斷肢時,雲中君腳下一頓,眼中瞬間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