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隨著一聲落下，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連帶著險些淹沒斜月穀的水澤也逐漸褪去，無影無蹤。
隻留滿地震撼的重騎兵和蒙恬。
“將軍。”
有人下意識吞咽了下口水。
“長公子消失十年，就這麼厲害嗎？”
他們大多隻聽過有關長公子的傳聞，可一直沒有見過其真身。
如今瞧見，確實如此大的陣仗。
他們怎能不驚訝？
“我也是頭一次。”
蒙恬苦笑，眼前卻還是剛剛的那一幕。
這位長公子，還真是，讓人瞧上一眼都怕的心驚擔顫！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蒙恬的副將頗為為難地看著潮水退去後的斜月穀。
若非蓋聶的屍體還躺在那裏，周邊被海浪侵蝕的痕跡依舊存在。
隻怕誰都會以為他們做了一場荒唐的夜夢。
而現在他們此番追蹤的叛徒已經死去，動手的人卻是那個隻存在於傳言當中並未現身的秦國長公子。
蒙恬眼中更是晦暗不明，他良久都未開口。
周遭逐漸集結來的重騎兵們也紛紛閉口不言，等待著他的指示。
不知過了多久，蒙恬方才張了張嘴。
“回鹹陽！”
“叛徒已除，是時候要向陛下交差了。”
他連想都沒想便指了幾個人讓他們將那句無頭屍體一並抬上，連同斷掉了的淵虹劍碎片也一並拾去。
這些東西都將是他們乘到陛下那裏的證據。
也是蓋聶死去的證明！
“另外，你們都給我記著。”
臨近出發，蒙恬突然想到什麼，再三告誡在場所有還活著的重騎兵。
“關於長公子一事，無論任何人問起都說自己不知情。”
“多嘴的代價就是死得不明不白，明白嗎？”
他話裏的嚴肅並非作假，在場眾人聽後也心中一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實際上回想現在鹹陽的局勢，這一切也並不意外。
扶蘇公子與胡亥公子本就因為儲君一世而爭鬥多年。
如今又增添了一個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隻要是個聰明的都會想盡辦法提前將危險遏製於搖籃之中。
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不讓世人知道失蹤已久的秦國長公子還活著。
因此，但凡走漏一點風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也都將會成為這兩派的眼中釘、肉中刺。
“遵命！”
……
“大王，叛徒蓋聶已死，此乃他的遺體以及物證。”
蒙恬頭也不敢抬，趕忙將證物獻出。
他的冰甲上還有著清晰可見的塵土，可見其趕路匆忙。
再加上其雙手奉上的淵虹劍碎片，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可靠。
“何人殺了他？”
嬴政皺眉看著無頭屍體，眉宇間帶著不滿。
他雖然說過可以將人就地格殺，但沒想到竟然連個頭都沒留住。
動手的人還真是厲害。
更何況他派出去的這些人有多少實力，他心裏也清楚，能夠做到淵虹劍震碎，又讓蓋聶變成無頭屍體，絕對是個高手無疑。
“此人可在秦軍當中？”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收獲一個比蓋聶更厲害的天才，嬴政心裏的不滿也在瞬間消散。
他的心情難得愉悅，連語氣都變得輕快。
“快將那人的名諱說出來，朕有封賞。”
就連他身旁的章邯聽見之後也帶著些許激動。
章邯與叛逃的蓋聶相同，均是秦王嬴政的護衛。
隻不過那傳說中天下第一的劍聖在明。
他，章邯，則負責執掌影密衛，在暗中寸步不離。
可現在那個天下第一劍聖竟然就這麼死了，何人能動手將他置於死地，章邯還真是好奇。
“回陛下，此人並不在秦軍當中。”
蒙恬的神色在此時略有為難，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依舊和盤托出，不敢藏私。
“動手之人乃是失蹤多年的長公子。”
嬴政也好，章邯也罷，皆是渾身一震。
特別是嬴政。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蒙恬竟然會說出“秦國長公子”這幾個字！
要知道這可代表著他那被強迫活埋入棺的孩子還活著！
“此言當真？”
嬴政鷹目之中滿是狠厲。
好似如果蒙恬敢說一個“假”字，他就能直接將蒙恬就地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