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找著又如何?”
“隻要墨家的人沒有發現真身,那個假身就能把他們渾身的精力耗的一幹二淨,真身再一出來,他們誰能打得過?”
話音剛落,變故突生。
似是雪女發現一直提醒都沒人聽話,便咬牙喚出巨大冰劍從天而降,正對躲閃著機甲白虎的土螻的天靈蓋。
那冰劍自上而下,飛速插入,直直刺進土螻腦殼當中,將它釘死在地上,根本來不及掙紮。
不少墨家子弟見狀,麵色一變,大吼萬萬不可。
特別是坐在機甲白虎上的班老頭更是氣急敗壞的指責雪女壞了好事。
然而卻無一人敢真的出手阻攔。
“雪女,你在幹什麼?”
大鐵錘也急了。
巨子在出發之前給他們下達的命令是活捉!
現在雪女卻弄死了祭品,他們該怎麼辦?
“蠢。”
嬴長生白了大鐵錘一眼,罵他白長了一雙眼睛。
自打踏到島上,他便一直與水下的相柳進行精神溝通。
這也是為何他隻是偶爾出招,並未用力的原因。
相柳也告訴他,其實在這幾日當中,不僅是相柳自己有所精進,就連島上的土螻也得了不小的機緣。
此時真正的土螻,不僅已經到達了金丹初級境界,修為甚至還在漲。
“我等乃天地生養的異獸,修行自是上天眷顧,長勢比凡人迅猛不少。”
相柳還貼心的為嬴長生做了解釋。
嬴長生聽後倒是沒有多大感觸。
他更在意此時真正的土螻在哪。
“土螻不在島上。”
“主人,有金丹期的……妖獸正在靠近!”
玄鳥和相柳的聲音在嬴長生的意識之中交疊出現。
嬴長生更是麵色一變,示意驚鯢三人做好準備,隨時避開危險。
自己則一躍落在雪女身邊,扶住險些要倒下的雪女。
“你沒事吧?”
他擔心地看著雪女。
對方造出一支巨大冰箭,將土螻的假身貫穿。而真正的土螻回來之後也必然會做些什麼報複雪女。
可偏偏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雪女,除了被攔下的端木蓉,再無一人注意到雪女的不適。
“沒事,隻是有些吃力。”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靠近,雪女的身軀在一瞬間放軟。
她順勢倒在嬴長生懷裏。
終於有了能夠喘息的機會。
召出一隻巨大冰劍,還要拚勁力氣將土螻貫穿,所消耗的本就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此時難免有些頭暈目眩。
“那個是假的,真正的土螻恐怕不在這裏。”
雪女對嬴長生說,話裏帶著意味不明地渴望。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何要對嬴長生說這些話。
是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認可和支持,還是想得到些別的?
雪女不知道。
她隻是帶著懇求地看著嬴長生。
嬴長生則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我發現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遭人聽清。
方才斥責雪女的人在一瞬間卡了殼。
如果是雪女自己認錯也就罷了,可現在又多了一個能夠將陰陽家的人擊退的人的肯定。
不就證明他們剛剛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真正的土螻很快就到島上。”
嬴長生平靜地說出了眾人不能接受的事實。
“這個不過隻是一個虛像,由泥土捏造的假身,而所有對假身造成傷害的人,都將會成為他報複的目標。”
“以及,飽腹的飯菜。”
眾人麵色一變,卻無人敢再開口,也正是在此時,大地突然顫動起來。
連帶著島外的陰河也泛起了陣陣波浪。
墨家子弟們發現,他們腳下所立足的每一片土地此時都揚起了塵埃,那些塵土並不是被風吹起那般隨意,而是有規律的向上揚起,似乎想將他們逐漸包裹起來。
“快!防禦!”
“真正的土螻回來了!它在過河!”
不知是誰的嘶吼,將眾人的視線引了過去。
他們看見,四角怪羊龐大的身軀正立足於水麵之上。
橫著的眼眸正盯著他們,像是在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