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們剛剛到底打得是什麼!”
反應快的墨家精銳弟子已經麵如菜色。
他們之中方才雖然上的人不多,但隻要是上去的,基本都已經拚盡全力。
結果現在卻告訴他們,他們剛剛攻擊的目標隻是一個虛像?
而真身就在他們身後,隨時都有攻擊他們的可能?
“該死!”
班老頭咒罵一聲,也來不及顧忌什麼,當即嗬斥著讓墨家弟子趕緊全部動起來。
“快!防禦!”
“什麼都不要管!趕緊防禦!”
班老頭不知道自己的吩咐是否能起作用,但隻管吆喝。
然而此時的機甲白虎卻並未朝著真正的土螻衝去,反而在不停試探性地後退。
不少墨家弟子正在匆忙地想要盡可能避免真正的土螻衝過陰河,盡可能的保護自己,根本沒有注意班老頭的動向。
好不容易在嬴長生懷中有了喘息餘地的雪女卻發現了不對勁。
她看著後退的機甲白虎,心中下意識掀起洶湧大浪,就連抓著嬴長生胳膊的手都下意識收緊。
“怎麼了?”
嬴長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順著視線看去,也將班老頭和機甲白虎異常的舉動盡收眼底。
他立馬明白了情況,心裏對墨家人的認知又重新刷新。
“還真是讓人長了見識。”
端木蓉此時也注意到了異樣,急忙出聲讓班老頭別急著後退,趕緊讓機甲白虎動起來迎敵。
然而不論剛剛麵對虛假的土螻有多麼凶猛的機甲白虎,現在始終躊躇不前。
“根本不行。”班老頭義正辭嚴,“剛剛機甲白虎和土螻虛像的戰鬥中已經有了損耗,貿然上前,根本不可能和真正的土螻對陣。”
“除非……”
他吆喝的聲音在最後莫名卡了殼,話尾似乎藏著些心虛。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不敢輕易說出太無良的話來。
然而高漸離等人卻不管這些有的沒的,他們明白班老頭的意思。
“現在真正的土螻還沒有發動攻擊,我們必須搶先動起來占盡先機!”
高漸離深吸一口氣,隨即一躍至空中,用真氣托舉聲音,讓其能傳到每一個墨家精銳弟子耳中。
“眾墨家弟子聽令!”
“活捉土螻對墨家而言至關重要,爾等即為墨家弟子,更該為墨家獻上屬於自己的力量!”
“機甲白虎有和土螻一戰的實力,但是現在需要爾等拖住真正的土螻,讓它被迫進入虛弱狀態,爾等可否明白!”
此聲慷慨激昂,極大程度上讓不少墨家弟子慌亂的心穩定了下來。
為做表率,同樣也為了最大限度的調動眾人。
高漸離率先揚起水寒劍朝著真正的土螻略去。
那道身影猶如寒芒,在烈日下即為閃亮,讓不少墨家弟子心馳神往,並下意識追隨其後。
得益於墨家的機關術,不少墨家弟子更是召出自己製作的機關獸,帶著各式符籙、武器,以及真氣凝結成的氣蛋朝著真正的土螻攻去。
郎朗白日下,硬是讓天空乃至整個陰河河麵都變得五光十色。
“這樣真的有用嗎?”
端木蓉不解地皺著眉,她想要動身,但心裏卻一直有個念頭告訴她,現在不對勁。
讓那麼多墨家弟子去消耗土螻,不就約等於讓他們去送死?
可端木蓉又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她隻敢告訴自己,自己許是猜錯了。
“都是墨家弟子,怎會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
端木蓉鳳眼微合,提醒自己不要妄自揣測同門,以免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然而事情往往總在不經意間發生意外。
盜拓和大鐵錘本想隨高漸離一起對真正的土螻發動攻擊,然而沒等他們動身,一道巨大的衝力卻朝著他們的背後襲來。
盜拓本就身姿輕盈,迅速躲開,隻留下了被擦破的皮外傷,餘光中也隻是劃過了一道龐大的影子。
可當他回首看向拿到影子時,頓時瞳孔中滿是駭然。
那是土螻的虛像,那個本應該已經停下攻擊的虛像,竟然還能動!
“大鐵錘!”
端木蓉則瞧得真切,眼睜睜地看著大鐵錘被土螻虛像撞出去幾十米遠,甚至飛過陰河,落在了高漸離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