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瀚見他爸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勢,還以為他爸能有什麼對付韓諾的好手段。

弄了半天竟然是,請神!

當天下午,紀瀚的右手簡單包紮一番,父子二人就頂著風雪走進江北的犄角旮瘩的一家茶樓內。

外麵風雪漫天,茶樓內卻是烏煙瘴氣。

“胡呐!”

“這場大雪雖然來的稀奇,但也給老子帶手氣啊!就這手氣,這大雪連下他幾個月都無妨!”

“都愣住幹嘛,給錢!”

茶樓大門被打開,頓時一股寒風席卷,冷的麻將館眾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六爺,是紀伯陽這老小子來了!”

被稱為六爺的半百老頭就穿著一件花色的短衫,被寒風侵襲,瞬間渾身涼颼颼,剛才胡牌的好心情瞬時就消失大半。

極度的不悅。“老子看得見,將人帶樓上去。”

“六爺,你要是有事,咱們改天再約。”

“是啊,六爺,我們不打攪你辦正經事。”

三個牌友抓到機會,立即表達閃人的意思。

“這大雪天的,走哪兒去。今天就在這吃晚飯,吃過飯繼續酣戰,就這樣決定了。三位稍坐,我去去就來。”

這三個牌友雖然不太情願,但也不敢駁了六爺的麵子。

上到二樓,打開空調。

六爺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拿出一支煙掛在嘴邊上。

紀伯陽立即躬腰點火,態度諂媚。

美滋滋的吸了口煙,六爺方才側目好奇的打量起紀伯陽父子來,“這大冷天的你們不家裏窩著,跑我這茶樓來幹什麼?怎麼著,你紀伯陽最近手頭又寬裕了,想來試試手氣。看你這衰樣,也不像有錢呀!”

紀伯陽畢恭畢敬的遞上一條1916,做出老實巴交的模樣,“六爺,我這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求您辦事來了!”

紀瀚站在邊上,格外拘謹。

不拘謹不行呐。

這位六爺本名黃霸天,年輕那會兒可是江北的一頭遇神殺神的猛虎,幫會的雙花紅棍。

上半輩子的歲月,一半時間在江北砍街,還有一半的時間在監獄裏度過。

後來慢慢上了歲數,收斂了脾氣,置辦了這家茶樓的產業,也參與不少江北區域內見不光的行業。有時候再幹點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買賣。

雖然不像是其他大佬一樣混出了江湖地位,但黃六爺的名號響當當,就如今放在江北區域,也是能排的上號的狠人。

就紀瀚這樣的小混混,都入不了黃六爺的法眼。

紀伯陽能和這位混熟,很大原因是因為當年紀淩雪留下的一千萬,起碼一半就輸在黃六爺的茶樓裏。

“辦事?”

“先說來聽聽。”

黃六爺沒有接煙,一條煙拿來當敲門磚,太寒磣了。

紀伯陽開始如數家珍的交代事情,不過偷換概念表示月灣小區的一號別墅,是他妹妹臨終前已經答應送給他們父子,而不是留給韓諾這個兒子。

而韓諾大學畢業之後,不止不願意交出房產,還請了保鏢收拾了紀瀚一番。

將別墅抵押的事情也簡單說了一遍。

然後就是求黃六爺主持公道。

說是主持公道,事實就是讓黃六爺出這頭。

紀伯陽這也是沒辦法,就他們父子能糾集的人手,在韓諾保鏢那裏根本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