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六爺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紀伯陽這些話裏麵水分極重。你妹妹又不是傻子,自己的遺產怎麼也不可能留著兒子不給,給你紀伯陽的兒子。
不過這關他鳥事。
“紀伯陽,六爺我這裏也不是開善堂。就廢掉一個大學生,在我這裏小事一樁。但咱們這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事我也不能幫你白幹。懂這道理?”
紀伯陽太懂了。
但問題是,手裏捉襟見肘呐!
現在他們父子,也就剩下一套狹窄的兩居室了。
其他也拿不出能讓黃六爺看上眼的東西。
若能將韓諾的一號別墅拿到手,那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可問題是,別墅都給韓諾抵押出去了。
搶過來也就意義不大。
想到這件事,紀伯陽就咬牙切齒。
韓諾做事太絕了。
將房產抵押給銀行,這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
“十萬塊!”
就在紀伯陽琢磨不定的時候,紀瀚忽然發狠,道:“六爺,我們願意拿出十萬塊感謝您!”
“一眨眼,紀瀚都這麼大了啊!”
黃六爺審視起紀瀚,頗為讚許,但態度卻是搖頭,“根據你說的情況,那個韓諾請的保鏢八九不離十是南岸譚言的人。牽扯進譚言,十萬塊辦不了。”
“二十萬!”
紀瀚斬釘截鐵。
“不錯,是個人才!”
黃六爺咧嘴大笑,讚許連連,“紀伯陽,你這兒子做事就比你有魄力!按理說,這事就算是二十萬我也不願意辦。但誰叫我們老相識呢。行吧,這大雪天窩著也就窩著,還不如活動活動筋骨。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動手。”
“你們先回家,等我通知。”
回去的路上,紀伯陽惱怒不已,“我說紀瀚你是不是瘋了,我們哪來的二十萬?黃老六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事情給辦了見不到錢,會拆了我們父子的骨頭!”
紀瀚滿心思報仇,可不管這麼多。
“這筆錢,算韓諾頭上去。他要是不給,我……”
一抹狠厲的凶光浮現在眼中。
紀瀚凶狠道:“我殺了他!”
這道眼神,連紀伯陽看了,也一陣的心悸。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是真對韓諾起了殺心。
另一邊,黃六爺也沒閑著,而是問人要來了譚言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接到電話的譚言頗為意外,他和江北的黃霸天似乎沒什麼交集,閑的沒事給他打什麼電話。
“韓諾韓老板呐,是我的客戶。怎麼,他得罪六爺了?”
“倒是沒得罪我,不過有人讓我出頭。譚老板,給個麵子,將你的幾個保鏢撤了如何?”
這麵子,譚言還真給不了。
韓諾那兒可是一千五百萬的大生意。
婉言拒絕。
但想了想,也清楚黃霸天什麼人,凶起來的時候就是一頭不要命的瘋狗,沒必要過於得罪。
於是道:“我譚言是生意人,做事也按生意場的規矩辦。人是不能撤,但也不會再派人手幫他。就希望六爺動手的時候,對我手下的那幾個保鏢,留個情。”
黃六爺徐徐道:“也可以。”
也算是達成共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