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心道誰讓你說這些,關鍵是怎麼縫嘛,褂子縫得跟褲子似的,怎麼穿嘛,嘟囔道:“不是這些呐,您說龍鱗甲是防火的,這些線怎麼防火嘛,火一烤全斷了,稀裏嘩啦全掉啦,這衣服脫起來倒省力氣。”驀地想到一件事,金狻猊!對啦,火靈龜咬下許多金狻猊的毛發,一定抗火!火靈龜咬得金狻猊毛發亂飛時小芙頭皮直發麻,就像有人揪下自己的頭發似的,盤算著要是能撿到足夠多的金狻猊的毛,趕緊做個假發,以後再也不用怕火啦,此時趕緊四處去撿毛。
凱恩急忙幫她,不一會就撿到許多,可惜被風吹走許多,也不知道夠不夠。
老太太坐在一旁偷著樂,心道這對活寶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傻呢誰都不傻,就是心思用偏了,不肯做學問。唉,早戀影響學習呀,叫我老人家說什麼好呢?
金狻猊的毛其實不少,雖不夠做個發套,作線卻足夠了。不過龍鱗質地堅硬,加工難度頗大。老人教倆人如何將龍鱗在石頭上磨成一定形狀,又在被火燒熔的沙礫中尋找合適的玻璃棒磨成針狀,耐心地在龍鱗四周鑽出細孔,著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到天黑,才基本鑽完。
老人叫倆人找些枯枝在沙灘上生火,一麵烤些魚吃,一麵選出幾根合適的魚刺鑽孔成針。小芙此時決心做個好媳婦,學習針線的熱情高漲,態度前所未有的好,在老人指導下,將金狻猊的毛分類撿齊,編織成線,不知疲倦,直至深夜方歇。
次日,龍鱗甲織就,達克妮婭讓凱恩穿在身上,然後和小芙一起對著他施展火球魔法。小芙的火球甫一接觸龍鱗甲便散成一團火花,星星點點地落到沙上,老太太的火球有質有形,撞到龍鱗甲上發出劈裏啪啦的爆裂聲,然後“嘭”的一聲在凱恩身體四周燃起一團蔚藍火焰,凱恩便像一隻大火把的火芯,足足燃燒了數分鍾方才熄滅。
凱恩雖毫發無傷,但額上汗水涔涔而落。其實他被火烤時並不覺得熱,但是心情緊張之極,這一頭汗多半是被嚇出來的。
老太太道:“像你這樣一會兒就汗流浹背,口幹舌燥的,就算不變成烤烏龜,很快就變成一隻清蒸烏龜了。你要知道,火的作用遇水愈烈,若沒有水,雖然高熱,難以持久,閃避擱擋,也就過去了,若是遇水,頓時形成烈焰,如影附形,連蒸帶燜,一會兒就熟了。唉,你那點汗要是滅不了火,被根本不該出來嘛。嘿嘿,龍鱗甲雖好,你這抗性太差,鬥不得火龍嘍。趁早幫我老人家想想辦法,烏龜移民嘍。”
凱恩心知有理,奈何汗怎會聽人擺布呢?想出就出,如之奈何?小芙見凱恩心憂,忙纏住老人,道:“您什麼時候教過我們火抗性啦?老說我們不行,是您不會教徒弟嘛。”
老人一愣,道:“我老人家什麼時候收你們做徒弟了?我怎麼不記得呢?嘿嘿,小姑娘賴上我老人家啦。”
小芙道:“這島上就我們三個人,不是師徒是什麼?三隻烏龜呀?就算是一隻老烏龜和兩隻小烏龜,那老烏龜也是小烏龜的師傅嘛。”她知老人愛龜,若是龜不離口,她便喜歡。老人其實很喜歡賣弄學問,卻不知為什麼不肯傳授火抗性,求神不成那就隻好抱住佛腳嘍。
老人龜眼亂轉,她心裏一直打著收倆人為徒的主意,不過遲遲難以決斷,此時小芙一番胡賴,倒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反正相識一場,他兩個眾口一詞,硬說是我老人家的徒弟,結果狗屁不通,別人不知真相,隻說我老人家不學無術,這就虧大嘍。唉,劫數,不是我老人家好為人師,乃劫數使然,便道:“這也有道理,不過臨時抱佛腳,還來得及嗎?這抗性學起來頗費周張,若天資差些,一百年也是白搭。”
小芙喜道:“走一步算一步嘍,煩那麼多幹啥?”
老人一愣,心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我老人家天數將盡?從來萬事無憂,怎麼這幾天老是惶惶不可終日?雖然擔心群龜孵蛋,卻也不至於此。唉,定是這對活寶鬧的,讓我老人家大起童心,大大不妙,便道:“你們知道這生物中誰的抗性最好呢?”
凱恩忙道:“聽說黑龍抗性最好,不受魔法。”
老人道:“這個不錯,龍有九種,抗性不同,個個不錯,但生物修煉成龍卻非一朝一夕之事。若說天生抗性最佳,正是眼前這些烏龜。然則何以如此呢?經曰: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龜也,這龜所賴以禦六氣之辯的法門便是龜息大法。風火雷電,善惡莫辨,彼所乘者,心也。喜怒憂思恐,皆發乎心,而這抗性便以修心養性為第一要旨,七情滅、六欲絕,比如姹女嬰兒,諸害不侵。可修煉這龜息大法,卻以根性為要。唉,不知道你兩個有無這等根性呢?”
小芙聽不懂這些玄乎的東西,她知道老師教學生總喜歡先調書包,弄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如果你學得不好,老師便將過錯歸之於學生不用功呀、悟性差呀等等理由,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小芙可沒那麼傻,不上這當,不耐煩道:“您怎麼知道我們沒根性?直接教我們龜息大法嘍,看我們學不學得會嘛。”
老人嘿嘿笑道:“這龜息大法學起來卻容易,隻四個字,乃聽、數、止、忘。具體的說呀,就是聽息、數息、止息、忘息,所難者卻在持之以恒,坐臥不忘,明白了嗎?”
凱恩略有所悟,小芙莫名其妙,老人便將這四字訣詳細解釋一遍。凱恩已恍然,這聽息、數息甚易,爺爺教過自己,但止息、忘息爺爺雖也說過,卻說不可強求,自己不以為意,未曾習練。而小芙卻覺得十分荒唐,說起來倒覺得忘息最易,聽而數之實在氣悶,越聽越累、越數越快,一會兒就悶得喘不過氣來,連本來就會的忘息也變得似忘非忘,忽快忽慢了,正想發飆,卻見凱恩神情安祥,額上汗珠漸止,臉上如沐春風,便不敢打擾,心道莫非自己真的缺乏根性?
老太太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一喜一憂。喜者凱恩這孩子甚是入神,憂者小芙心猿意馬,難有收獲,便叫凱恩將心得說一遍,看對小芙有無啟示作用。凱恩便將爺爺所授呼吸竅門說出來,由此入手,覺得龜息不難,假以時日,或許真能學到止息、忘息程度。小芙聽得矯舌不下,心道聽而數之已經氣悶,還要以呼為吸,倒過來練,看來我隻能到海裏去練了,直接練止息罷了。老太太卻驚喜不已,道:“原來你這娃娃已學得逆腹式呼吸,如此看來龜息不僅易練,而且效果更佳。嘿嘿,你那爺爺不知道是哪來的龜孫子,倒有些門道。”她若罵人是龜孫子,其實讚許的成分多些,尋常人是稱不得龜孫子的。
凱恩也不知龍之息之名,伊凡爺爺自己也不耐煩練這牢什子的呼吸法,大約也覺得氣悶些,不過關心凱恩體質稍差,這才想到這個奪天之功的法門。達克妮婭專修龜息大法,對有人能夠悟出逆腹式呼吸法門甚感驚奇。
小芙不解道:“這好端端得用鼻子呼吸為什麼反過來嘛,一點道理也沒有讓人怎麼跟著學嘛。”她本來最煩聽什麼道理,覺得照著做就行了,現在學不會,便又埋怨起老師沒有講明白。
老太太笑道:“這逆腹式呼吸乃是大有道理的。我來問你,你是怎麼來的?嘿嘿嘿。”
小芙心道你又來這套,上次說成烏龜馱來的被你取笑,這次我可不會上當。不過老太太若不是得意地笑出聲來,小芙十之八九仍會說是烏龜馱來的。小芙道:“老問這個幹嘛?我是媽媽生的嘍。我才不上你當。”
老太太又問:“那在媽媽生你之前你在哪呢?”
小芙用心想一想,免得上當,道:“在媽媽肚子裏嘍。”
老太太道:“就是嘍,然則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你怎麼呼吸呀?”
小芙一楞,心道那也要呼吸呀?還真沒聽說過,不由搖搖頭。老太太道:“我來指點你們。那時候呢,你們都用肚臍眼呼吸,用一根腸子連在媽媽身上,知道了嗎?這就叫先天呼吸。出生以後,那根臍帶就剪斷了,開始用鼻子、嘴巴呼吸,這就叫後天呼吸。這天地之間的氣呀也分為先天之氣和後天之氣,隻有先天呼吸法才能采到先天之氣,懂了嗎?而這止息和忘息的功夫在先天呼吸時最易做到,所以練龜息大法以先天呼吸法為好嘍。若是練成了內息,就像黿龍和火靈龜一樣,能夠練出內丹來,可就厲害嘍。”
小芙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心道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很有道理的樣子,忽道:“那這和火抗性有什麼關係嘛。”
老太太正要說話,凱恩開口道:“是不是專注於內,不形於外,物我相忘,無思無恐,就能增加抗性呢?”他記得姑姑常教他一些古文,自己學得似是而非,一知半解,姑姑也不勉強,此時忽然想起,脫口而出。
老太太大喜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小丫頭心不在焉,不動腦筋。這人呀有十萬八千汗毛孔,諸邪覓隙而入,若能專注於內,不形於外,就能收緊毛孔,氣不稍泄,汗不外流,任它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我心逍遙,其奈我何?什麼魔法通通沒用,這就是抗性嘍。野蠻人天生膽大無魂,所以抗性天成,別人就隻好刻苦鍛煉嘍。嘿嘿,你這小丫頭,跟你說到晚,餓到黑,自個兒好好練吧,看你那傻哥哥能不能學個七七八八。這火龍剛得了火丹,八成要消化幾天,到時候你們要是打不過它,我老人家拔腳就跑,不管你們嘍。”
小芙心道就讓你先跑五十米,三人賽跑你還是季軍,弄塊銅牌玩玩吧,我冠軍沒希望,起碼也是銀牌得主,心裏先打了逃跑的主意,練習起來便不用功。凱恩不好意思逃跑,隻得用心鍛煉。
如此過了兩天,凱恩心領神會,進步頗佳,小芙東張西望,收獲甚微。老人便命兩人坐在一起,自己以火球閃電攻擊兩人,小芙一驚一詐,坐立不安,凱恩初始驚悸,漸漸掌握對抗法門,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受幹擾。老人便叫凱恩沙灘練習劍術,自己在一旁以魔法伺機偷襲,凱恩身心合一,頗為自得。老人暗自高興,心道如此這般,合三人之力,縱打不過火龍起碼也可自保,大不了我老人家再傳他一勢屠龍技,且看進展如何。
諸神之劍自從黿龍珠被取出來,劍柄上便多了一個空洞,凱恩用起來略有些不順,小芙便用多餘的金狻猊的毛將劍柄重新編織,想來抗熱性能會好些,凱恩果覺得柔軟趁手多了。
達克妮婭早已認出諸神之劍,卻不明白這柄上古神兵在凱恩手裏並不覺得有何特異,問及此事,凱恩便將姑姑所說劍的魔力已被抵消一事告知,老人暗暗點頭,心中已有計較。她知秩序魔法中有一種極為高深的竊靈術,擅能從法器或別人身上竊取有益法術,加諸己身,大約瑪格納斯法力通神,竟將諸神之劍法力竊盡,但此劍既有藏神能力,大約以某種方法施法後或能重新賦予它一定魔力,縱然不能持久,也能起些作用。舊世界能夠鑄造魔法兵器的人在新世界並未發現,隻聽說鑄造末日之刃的鑄劍師卡達倫因預知世界末日而搶先遁逃,不知是否逃過劫難。
老人思索一宿,便以占火術鍛煉諸神之劍,將混亂魔法中的“屠龍”法術封入劍中,讓凱恩演練,果然有效,雖難持久,但在對龍的戰鬥中必能發揮很大作用。小芙已初步具備占火能力,此時跟著學習,也能在劍上封入一些如“電火花”等初級魔法,十分得意。她自遇見老人,此時總算學到一件有用的本領,不免得意忘形,對老人的態度頓時好了許多,身前身後奉承不已。老人老懷彌慰,她其實心中一直對小芙關心備至,想小芙這點微末之技如何行走江湖?奈何小芙心裏眼裏就隻有凱恩一人,幾達忘我境界,老人暗自嘻噓不已,若以這等熱情學習魔法,何往不利?
三
老人一麵教凱恩戰鬥技能,一麵教小芙魔法知識,如此匆匆過去七天,金狻猊並未露麵,甚至獅蠍也一隻未見,凱恩反倒有些不耐煩了。他心裏記掛著與霍爾曼月底在寒石港會合之事,到時候如不出現,勢必引起擔憂,而小芙告別塞卡回家,此時兩頭不見人影,隻怕早已鬧翻天了。但小芙一派天真,渾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凱恩便不能提起,免得她頓起憂慮,不再快樂。
第八天早晨,數隻獅蠍終於出現在沙灘邊,凱恩、小芙左右出擊,獅蠍驚逃,大家知道若無意外,金狻猊不久便會出現,打了孩子惹出娘,不知這“獅娘”又練成什麼歹毒招數。
不多久,叢林中果然傳來一陣獅吼。呀!獅子吼升級了!宛若天龍禪唱!好聽得很,不過難以消受,不僅心為之動,耳膜也欲震裂,尚在遠處也已如此,近在咫尺何以克當?小芙急忙扯絲巾堵住耳朵,凱恩振作精神,提劍戒備。老人也不敢怠慢,命小芙身後站立,驅巨龜靠近凱恩,若有不妥也好出手相助。
叢林中那隻金狻猊施施然走了出來,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此時這金狻猊已不同往日,獅口長出龍須,獅吻變得狹長,本就大如銅鈴的一對獅眼火光雖已褪去,卻格外明亮,獅鬃束成幾束,上了摩絲般的變成龍角狀,遍體毛發大多板結,混成鱗片狀,不僅先聲奪人,這等行頭已足鄙睨江湖。
凱恩雖身穿龍鱗甲仍舊不敢掉以輕心,急忙展開天堂之盾護在身前。
金狻猊一改上次小心翼翼的模樣,大模大樣地靠近凱恩,不知道這個修行不足二十年的小生命有什麼資格站在自己麵前,對凱恩看也不看,隻是對達克妮婭略有戒心,晃悠到與兩人三點一線處站住。
凱恩展開劍法,采取守勢。
金狻猊大約已確認凱恩果然想比試一番,昂首向天,低吼一聲,算是發出最後通牒。凱恩隻覺得大地也在顫動,若在數日之前,隻怕逃跑也會腿軟,此時不由自主地也吼一聲,方將胸中悶氣泄出。
金狻猊晃動巨頭,一團烈焰脫口而出,直奔凱恩,天堂之盾頓時化為烏有,連傘把也沒剩下,烈焰餘勢未衰,將凱恩通體裹住,凱恩舞劍挪步,烈焰方散。
金狻猊此時略有些振奮,前爪撲地,掀起一陣狂沙,左右晃悠幾步,大約是初次與人對敵,想要找找對手弱點何在。凱恩已知天堂之盾擋不住烈焰,便不再浪費魔力,再次展開它後收在身側,以備不時之需。
金狻猊也已知道烈焰無功,最多撕破一把小花傘,便也不再浪費火力,身形略向後挫,急速展開,後腿人立,前爪猛抽凱恩臉頰。
凱恩再次以盾格擋,對手掌力驚人,小花傘又已化作片片蝴蝶,霎時無影無蹤。
打傘無用,隻好試劍,凱恩不再施法,雙手抱劍,準備它要再敢抽自己嘴巴、便一劍削斷它爪子。聽說熊掌大補,想來這龍爪更妙。
其實金狻猊兩招撕破兩把花傘,心中也已納悶,心道對手若是個開傘鋪的就麻煩了,把滯銷貨一古腦兒拋出來、那要耍到什麼時候?得給他一個厲害的瞧瞧,見對手不敢進攻心裏早已踏實許多,便向後略挪一些,斜刺裏和身急撲。
凱恩心知這家夥身體沉重,擋是擋不住的,稍一側身,橫劍削去。
凱恩閃過撲擊,劍在金狻猊身上一劃而過,堪堪擋住它巨尾反抽,身形踉踉蹌蹌。雖無大礙,但劍也無功。這金狻猊身上鱗甲已成,連毛也揪不下一根,心中駭異,心道如此這般卻如何才能擊敗它?要是能暫停一下就好了,不由自主地向達克妮婭看去。
達克妮婭也正思慮此事,心道這劍若非諸神之劍,隻怕此刻已變成麻花了,卻也無計可施。
其實達克妮婭這個場外教練已幫了凱恩大忙,若非她站在身後,極大限製了金狻猊的活動範圍,金狻猊就不會這麼斯文了。若是比賽的話,這教練位置就過於靠前了,有違規之嫌。不過此時場外唯一的觀眾兼裁判乃是小芙,她心向凱恩,難免包庇,看來不能談規則了。
金狻猊連攻三招無功,這心裏其實比凱恩更急,尤其是對手身後這個站在巨龜背上的老太太,不知她什麼時候使出毒招,那就麻煩大了。不錯,既然不講規則,那就先取教練,再殺裁判,嘿嘿,那時一對一,誰怕誰?
金狻猊打定主意,再次站到與兩人三點一線的位置上,怒吼一聲,作勢一撲,凱恩本能地一閃,豈料金狻猊前爪甫一著地,迅速躬腰急竄,猛撲達克妮婭。
此時達克妮婭隻在凱恩身後一丈遠處,退讓已無可能,老太太冷哼一聲,法杖一指,驀聽得一聲沉悶之極的空氣爆裂聲,金狻猊身在空中,頓時跌落,氣浪衝起數丈方圓的砂子,冰雹一般落向四周。
凱恩大驚,急忙躍起,劍斬獅尾。金狻猊一個懶驢打滾,閃到一旁。
這一招突如其來,雖然金狻猊吃了些虧,但達克妮婭也已覺出危險,若金狻猊不是攻向自己,而是瘋狂撲擊小芙,那麻煩就大了,而自己的爆裂術是否能傷到這畜生也很難說,若不是凱恩及時趕到,等它二次撲擊,自己施法速度能否快過它也未可知,急忙驅龜退到小芙身旁。
小芙雖嚇得花容失色,此刻總算安心,急忙挨緊達克妮婭,興奮勁已一掃而空。
最受驚的當數凱恩,他本想穩打穩紮,和金狻猊比拚耐力,此時唯恐金狻猊故伎重演,不得不主動近身逼住。雖然利劍無功,也隻得左一劍右一劍地不住劈砍。
金狻猊雖然吃了些虧,但逼退了身後威脅,總算贏得公平機會,此時一麵閃避凱恩強襲,一麵加大作戰半徑,以便增強助跑距離。凱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跟進,既不能讓它脫離戰場,又不能給它遠距離衝擊的機會,還要防止它轉移攻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