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想到火靈龜與之決戰時最有效的一招乃是緊緊咬住它,如影附形,令它暴跳如雷,那時最有機會攻其要害。可火靈龜用嘴咬,自己的牙齒沒那麼利,咬是不行的,但可以避其頭而擊其尾,然後尾隨其後,不停打它屁股,看它如何招架。主意打定,待金狻猊一招撲過,閃身擋住獅尾,反手一劍削其尾根,卻急忙轉過身來,迅步追逐獅尾。
金狻猊主要武器在前身,此時被對手追逐,隻一條獅尾斷後,防不勝放,急忙轉身時半徑過小,腳下砂滑,斜斜跌倒。凱恩大喜,急舉劍過頂,朝金狻猊後胯劈落。金狻猊一個獅子滾球,反向凱恩撞來,凱恩劍雖中的,險被撞翻,後退不及,縱身越過。
凱恩贏了半招,看劍尖處有些血漬,心知對手弱點在下腹,別處難以奏效。不過攻其下腹凶險得很,機會也甚難得,剛才縱身躍過時其實自己的下腹柔軟處也同時暴露在金狻猊爪牙之下,不過位置恰好不利它出擊,否則便是兩敗俱傷的局麵,絲毫占不到偏宜。
金狻猊雖吃了虧,總算穩住陣腳,連連低吼,卻不敢輕易靠近,隻遠遠挪步,盯住凱恩。
凱恩提劍上前。金狻猊忽然向斜刺裏急奔,凱恩不解,隻得跟著轉身,心下恍然,已知它是想趁自己身體轉動,立足不穩時伺機撲擊,便不敢邊走邊轉,隻得立在原地,穩步轉動身體。如此一來,金狻猊便已越跑越快,蓄勢已足,忽然一聲暴吼,身如離弦之箭,急向凱恩撲來。沙灘上頓時掀起一陣狂沙,夾著震耳欲聾的聲浪。
凱恩雖已采取守勢,又施展施展了“防護”魔法,仍恐難以抵禦,急忙展開天堂之盾。
凱恩不得已斜向急竄,劍盾堪堪抵住撲擊,胸口如中巨錘,悶得難受,立足未穩,隻見前爪重重落地的金狻猊後腰猛彈,後爪急踹過來。凱恩正想以劍格擋,忽見半空中一條巨尾直劈下來。凱恩識得輕重,隻得劍劈獅尾,硬受雙爪一踹,身體如斷線風箏直飛出去,一口鮮血箭一般射出。
金狻猊一招得手,猛然轉身,後腰猛挫,加速衝出,淩空撲向凱恩。
凱恩雖受巨創,卻知道這生死交關的一撲斷難抵擋,急忙一個就地十八滾,能滾多遠算多遠。
驀聽得一聲悶雷從天而降,凱恩急忙爬起來,卻見金狻猊落地處恰是沙灘上一個深約數尺的大坑,雖然莫名其妙,已發現金狻猊後臀在外,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急忙鼓起餘勇,急奔過去,將劍猛力插入金狻猊兩股之間。心中一陣狂喜,早被金狻猊後爪踹中,凱恩再次飛出,劍不離手,金狻猊股內一道血線隨劍而出。
凱恩重重落地,渾身劇痛無比,渾似骨骼寸斷,若無龍鱗甲護身,哪裏還有命在?金狻猊爬出深坑,奮力再撲,身在空中,又聽得一聲悶雷,金狻猊受傷處血箭橫飛,身形頓挫,四爪沉重落地,倒也四平八穩。
凱恩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心知關鍵時刻是達克妮婭施展出爆裂術相助,方反敗為勝。
其實達克妮婭已思索好久,如何才能助凱恩一臂之力,知金狻猊魔法抗性很強,直接攻擊無甚作用,便已想到何不攻擊其落腳處,不僅沙灘鬆軟,而且金狻猊撲擊力量很大,便給它一個畫地為牢,令它深陷其中。見凱恩受創無暇多想,急忙施展空氣爆裂術,在沙上爆出深坑,金狻猊果然深陷。
此後金狻猊再度施展垂死一擊,達克妮婭照定它腹部再施爆裂術,金狻猊後股受傷,又受此重擊,肝腸寸斷。
凱恩回過神來,金狻猊兀自四平八穩地一動不動,眼中湛湛有神。驀然獅身紅光迸現,金狻猊頓時化作一團烈焰。
合兩人之力雖然戰勝金狻猊,三人心中殊無歡娛。小芙不知凱恩傷勢如何,又不敢貿然動作,焦急地注視凱恩;凱恩不僅受傷頗重,更想到如何有能力獨鬥黑龍。達克妮婭更是嘻噓不已,可憐金狻猊千年修行毀於一旦,這善惡功過如何評說。
凱恩盤膝而坐,龜息療傷,金狻猊兀自烈焰熊熊。
此時躲在遠處的獅蠍已知慘況,一陣哀嘶,奔入林中。沙灘上、淺海處的龜群稍稍活躍一些,付出巨大犧牲,總算保住了家園。移民之苦群龜知之甚深,海上島嶼雖多,但哪裏沒有專吃龜蛋的家夥?
凱恩痛楚漸緩,唯恐小芙擔心,便站起身來走過去。直到此時小芙心中才巨石落地,歡快起來。三人一起注視著烈火熊熊的金狻猊。
凱恩和小芙並沒見過*現象,達克妮婭卻知道隻有修煉有成的神聖生物才能達到這種出神入化,真火反照的境界,心知若無意外,金狻猊必有龍珠煉成。
海上傳言龍珠出世,老太太本來將信將疑,此後看到凱恩劍柄上的黿龍珠方才確信,此時若火龍得珠,那傳言是實,則江湖上必有一場腥風血雨。龍珠出世,江湖大亂,從來如此,究竟是劫數還是運數,此時言之尚早,但眼下這兩枚龍珠都與凱恩有關,則這個小夥子當真有些來曆,看他是正非邪,稍覺心安。
果然,金狻猊烈焰漸漸收斂,縮成一團蒲扇大小的火球,附近砂子像爆豆一般劈裏啪啦地四處飛濺,而火球中間那灘砂地已熔成膠狀,發出暗紅光芒。
又過一盞茶的功夫,火球越縮越小,恰如黿龍珠一般大小時火光始滅,正是一顆不折不扣的火龍珠。色澤金紅,火光內斂,依稀半透明狀。
三人近前,凱恩輕輕以劍相觸,龍珠在熔岩中輕輕滾動,熔岩迅速冷卻。
待附近熔岩已完全板結,老太太道:“火龍珠已經成了,快撿起來吧。”
凱恩依言拾起,觸手清涼,有些詫異。小芙急忙接過,在手中搓磨一陣,忙問道:“這是龍珠嗎?是不是遇到眼淚就會融化呢?”
達克妮婭笑道:“這是火龍珠,救不得人命,術士們稱之為混亂之火,佩帶者可以增強火魔法的威力。”
小芙道:“那要是直接吃掉不是更好嗎?”她惦記著凱恩吃過黿龍珠,念念不忘地便是也能吃一顆火龍珠就好了。
達克妮婭道:“嘿嘿,這火龍珠原也吃得,不過服用者若無驚人能力必會惹火焚身。曾有一位異人服食過一枚火龍珠,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烈火煎熬方才脫難,他本身精修秩序魔法,擅能抵禦混亂之火,又得冰天平和平衡項鏈之助,方能化險為夷。”
凱恩奇道:“他既然修練秩序魔法,那又吃火龍珠幹什麼?”他知道火龍珠與秩序魔法習性相反,這麼做豈不是自毀功力?
老太太道:“此人乃是空前絕後的一位魔法奇才,他熔冶混亂與秩序兩係魔法於一身,人稱混亂賢者。為增強混亂力量,故以身試險,以絕大定力闖關成功,危險動作,少兒不宜,切勿模仿呀。”
凱恩大喜,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能找到一位身兼混亂與秩序魔法能力的奇人,以便開啟秩序密塔,此時忙問道:“他在哪裏?”
老人對他驚喜莫名的神情有些詫異,道:“問他作甚?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輕易豈能得見?”
凱恩急忙將奉姑姑之命出海尋找異人、以便開啟秩序密塔之事詳細告訴她,小芙也是初次知道凱恩還有這樁任務,也十分好奇。
老人眉頭微皺,弓腰縮背小遛幾步,道:“是禍是福誰人知之?若依你這麼說,雖然此人難找,不過另有一法。”
凱恩忙道:“什麼辦法?”
老人道:“混亂之火包含混亂力量,不論何人服下,都能獲得占火能力,若是由一位已經具備法覺的魔法師服下必能同時具備混亂與秩序力量。雖然程度不深,開啟密塔或已能夠。唉,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聽天由命嗎?”
凱恩一喜,隨即茫然,心道您既說危險動作不可模仿,那讓誰以身犯險呢?自己秩序魔法能力尚弱,並未具備法覺,自然無用,不由憂鬱。
小芙雖想擁有此珠,此時見凱恩鬱鬱不樂,便道:“那您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呢?比如說能不能碾碎了,分次服用呢?”
老人道:“碾碎無妨,分次也可,不過還是一把頭發作,抵擋不住,立刻完蛋。”老人心道這黿龍珠的效力本也很強,若不是你這小姑娘適逢其會,以玄陰之體作了他的藥引,隻怕發作起來也甚可怕。不過老人已知凱恩身具生死對立能力,生死抗性本強,此時又知他懂得龍之息,便無小芙相助也無大礙,但凱恩能如此迅速地水*融,融為一體,那就少不了小芙的引導之功了。
小芙道:“那您有什麼好辦法嘛。”
老人略想一想,道:“辦法或者有一個,卻不知是否有用。我知道秩序魔法中有一種極高明的竊靈術,擅能從法器中竊取靈力,若有人能夠做到,將火龍珠中的靈力取出,佐以寒冰藥劑服用,或者能夠壓製火力,慢慢消化。嘿嘿,想是這麼想,若是竊出來後,無力收束,頓時化為烏有,那就可惜了。隻剩一枚紅彤彤的蛋黃,早餐當作小菜,不知什麼滋味。嘿嘿,以藥性言之,若由童身女娃兒服用較為合適,嘿嘿。”她本想說小芙已不適合服用,知她嘴上一定不肯饒人,便不撩她。
凱恩心中已有計較,心道姑姑或有辦法,眼下唯一的麻煩是需要哄得小芙開心,免得她不願將龍珠給自己,卻到哪兒找第二枚龍珠?便不說話,恍然想起一事,忙道:“不好,我們在此呆了不少時間,小芙的媽媽一定等得心焦,這可如何是好?”心道連艘船也沒有,若是乘坐烏龜,又不知要航行多少天,而且被烏龜馱來,不知馱出多遠,早已迷失航線。
小芙一驚,卻也無計可施,卻想起一事,道:“可這島上還有許多獅蠍,我們一走,它們又會來偷龜蛋,難道讓它們和烏龜打個不停嗎?”
老人也正憂慮此事,便道:“將獅蠍一起殺光終究不妥,若不讓烏龜移民,那就隻能請獅子搬家。說也奇怪,這島上一向並無獅蠍,它們又不會遊泳,卻是從何而來?這事情有些蹊蹺,我老人家也參祥不透。”
說起給獅子搬家,凱恩忙道:“我們倒能找些人手,用船將它們運到別的島上,可有什麼辦法讓它們乖乖地上船呢?”
老人道:“這個我老人家自有妙計,但這船是大也不行,小也不行,大船不能靠岸,小船載不了許多,這倒有些頭疼。”
小芙道:“可以先用小船往大船上運呀,反正我們船多得是。”
老人點頭道:“如此一來人手必須很多,單我們三個頂個屁用,累死了歇。”
凱恩道:“那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裏呢?”
老人笑道:“這個不妨,隻好讓烏龜馱你們一程,它們識得路徑。嘿嘿,你們兩個小龜孫子可要說話算話,可別將我老人家一個人扔在這裏,望眼欲穿呀。”
小芙笑道:“您要是肯教我們本領,我們一定常來島上陪您說話,怎麼樣呢?”她心中其實十分願意留在島上,就這樣三個人在一起豈非很好?可凱恩有事在身,怎麼有空呢?卻見凱恩果然低頭不語。他心中實舍不得讓老人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留在島上,但老人必不會離開這裏,卻如何是好?
老人歎息道:“你兩個先辦完正事要緊,我老人家卻不勞你們陪伴。一言為定,你兩個這就動身,這幾天我在這裏看住這些畜生,不讓它們打架,你們快去快回。這黑龍的事呢,就等你們回來再說罷。唉,黑龍比不得金狻猊,厲害多了,一定要去的話必須多帶人手,以眾暴寡,或者有些機會,傷亡卻是難免。唉,閑話少說,快去吧。”
四
凱恩、小芙辭別老人,各乘一龜,離島出海。他二人雖不識路徑,但老人所選二龜卻頗有靈性,早已辯明方向,逐波斬浪,行得甚是平穩。這海龜在陸上雖然慢吞吞的,一入水中,卻是輕快之及,隻怕快船也追之不及。
如此在海上航行兩日,正趕上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兩人十分愜意。凱恩一路堅持修煉龜息大法,覺得進步很快,小芙雖不如他專心致誌,為不打擾他練功,隻好耐住性子練習,漸漸也覺得有些入門。其實這門功夫要點在於心無旁滯,此刻兩人無所事事,心情又十分愉悅,正是修煉的最好時候。小芙氣悶時便把玩諸神之劍,見劍柄上那個孔洞正好容納火龍珠,便將珠子安在其中,用金狻猊的毛將劍柄認真編織一遍,不滿意時重新再織,如此反複幾次,總算悟得一些針線技巧,心道以後凱恩也不用擔心衣服破了沒人補了,心下甚慰。
第三天早晨,小芙在龜背上四處張望,海風習習,十分愜意,忽見遠處數艘大船正朝這邊駛來,遙望船上旗幟,正是塞卡的手下,急忙招呼。大船忙不跌地急馳而來。其實塞卡得知小芙海上遇難,驚得大吐苦水,一麵重責護航下屬,一麵派出無數船隻四處打探,自己也不能閑著,急忙隨船出海,親自尋找。她一直將小芙視作命根子,小芙出事,她急得暴跳如雷,坐立不安。眼前的這艘船正是她的座船,她早已在了望塔上看見兩人,驚詫莫名,兀自不能確定,見小芙舉臂歡呼,方才激動,早已淚流滿麵。下屬豈敢怠慢,急忙全速趕來。
小芙上了大船,塞卡急忙一把抱住,“肝啊”、“肉啊”的不住啜泣,雙手上上下下撫mo個遍,唯恐少了什麼。小芙實沒想到不過出海十多天,她就急成這樣,也自感動,不由流下淚來。凱恩看得心驚,心道自己若是出事,姑姑豈不是一樣擔心?不由惴惴不安起來。
好容易等塞卡稍稍平靜,小芙將事情經過講給阿姨聽,塞卡哪有心思聽她說故事,雖不住賠笑,嘴裏卻不住地“肝啊肉”地直嘟囔。
說了好久,塞卡總算聽明白了,感情小芙還要趕著返回去辦事,心裏雖一百二十個不樂意,既不敢讓她不高興,更不敢讓她再離開自己,隻得陪著她一路返航。塞卡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被人稱為殺人不眨眼的女魔王也做了一回動物保護協會的協調員。
船隊經兩日航行便已返回,來去匆匆往返不過五日。達克妮婭甚覺驚奇,待看清船上旗幟,心裏已經明了。初始她已覺得小芙與塔妮?巴芙有些神似,此時方知二人實乃母女。老人已十多年不知巴芙消息,心裏倒盼著來的是她,待小芙領著塞卡乘小船登陸,老太太也已認出塞卡原是巴芙手下的第一員大將,老人尚不知巴芙已隱居多年,幫中事務早已托付塞卡。
塞卡雖不識達克妮婭,但一則知她對小芙有恩,二則塞卡的脾氣一向就是色厲內衽、欺弱怕強,見老太太決非凡人,自然對她十分恭敬。美杜莎的許多特異功能都是因人而施,若是對手強於自己往往無效,對手越弱越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塞卡自然秉承了美杜莎的天生特性。
小芙急忙奔向達克妮婭,雖數日不見,小芙其實十分想念她。小芙道:“怎麼樣?我們沒騙您吧?可是現在怎麼捉獅子呢?”
老太太笑道:“你讓人跟來,我們這就去林中捉小貓。帶上繩索,套住脖子牽著走就行了。”
小芙不解,眨吧著眼,心道這是什麼本領?自己若能學會,以後和凱恩一起找個草原定居,別人牧羊,我們牧狼,那別人隻得讓著我們嘍。此刻急於開開眼界,急忙命人跟上。凱恩和塞卡也莫名其妙,雖不懼獅蠍,卻不知老人有何神通,能將凶猛異常的獅蠍像寵物一樣牽著玩,急忙跟上。
島上叢林麵積很大,植物茂盛,巨龜無法進入,老人在小芙、凱恩攙扶下來到林間,獅蠍見之逃遁。小芙正不知老人有什麼辦法讓群獅受縛,卻見老人手中法杖望空一指,半空中頓時騰起一團烏雲,被風一吹,四下散去。老人叫眾人待雲煙散盡便入林套獅,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凱恩、小芙不識高明,塞卡混亂魔法修為極高,本以為除了老大巴芙,不作第三人想,此刻見老人施展出“混亂之雲”法術,心道看來這第三人者是做定了。她看一眼老人手中法杖,不由驚羨不已。老人手中一根枯枝狀法杖,乃是一根海底龍涎木,傳說此木乃龍骨在海泥中埋藏數十萬年始成,既未化石,也未化油,剛好介於二者之間,成為非骨非石的類木質結構,包含極高混亂魔法力量,可使施術者能力倍增。
塞卡的手下都是經驗豐富、見識不凡的精兵,此刻都想在塞卡麵前好好表現一番,幾個小頭目不待塞卡發話,便將手下布置得井井有條,秩序井然地從林中套出一隻隻獅蠍。獅蠍中了混亂之雲魔法,果然溫順得跟貓似的,乖乖地跟著走。一些小獅蠍更不需繩索,自動跟隨母獅,神情倒也歡快。大約幼畜與兒童一樣,心喜新奇,對搬新家感到開心。凱恩卻想到若是有人學得這等法術,在戰場上施展開來,敵人變得貓一樣溫順,結果可想而知。且不說戰場,就算做個人口販子,那也搶盡了艾定公爵的生意。可見法無善惡,盡在人為。
不過半天時間,四五十隻獅蠍一起駁上大船,達克妮婭指點方向,叫小芙將群獅放生,便不跟隨。小芙心知今日一別不同數日前,短時間內難以複返,依依不舍,淚流滿麵。老人輕撫其背,以示寬慰。
凱恩身上本有一份傅爾繪製的海圖,但傅爾的海圖以人口分布為主線,大多無人居住的島嶼並未標識,更有大片海域未曾探明,老人校正一番,並標識出黑龍島所在位置,諄諄告誡,若無必勝把握,切莫輕舉妄動。她知凱恩與小芙兩情相悅,情投意合,便不多囑,凱恩依依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