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南轅行北轍 舊雨育新荷(2 / 3)

本已形成的南塔北院的魔法派係在這場戰爭中獲得了進一步發展。以依梅利婭為首的北方派係主張以幻影幻象為主,反對控製他人心智的催眠法術,而這正是南方密宗最擅長的。

內戰中,瑪格納斯多次催眠被俘的北方將士,讓他們潛回北方陣線從事刺殺、破壞工作,此舉使南北雙方的大多數將士感到有辱戰士的尊嚴,甚至矮人族心目中的戰神“獸人屠者”薩爾將軍也成為瑪格納斯邪惡計劃的犧牲品。這最終導致大批南方將士臨陣倒戈,瑪格納斯最忠實的部下索裏爾大法師在緊要關頭也投奔依梅利婭麾下,戰爭的天平從此傾向北方陣線。

為了抵製魔法鍾擺的力量,依梅利婭在索裏爾的協助下找到了抵製精神魔法的“思想之盾”,使對瑪格納斯的決戰順利展開。

決戰中,瑪格納斯的常規軍事力量已不如北方陣線,但他卻在南方秘密種族紅侏儒的協助下建立起一支為數可觀的傀儡龍部隊。

絕大多數阿坎人民以為這支部隊早就因為紅侏儒酒後滋事、在內訌中損失一空。其實這支部隊仍被瑪格納斯以催眠術控製住,卻最終毀在了依梅利婭製造的強大幻術麵前。依梅利婭得魔鏡之助,製造出虛幻山穀,被催眠的紅侏儒不識玄幻,將部隊導入其中,依梅利婭在虛幻山穀製造出雲中城堡和泰坦神像,將傀儡龍部隊盡數殲滅,傀儡龍技術因此失傳了很長時間。

這場未載入曆史的戰鬥隻有交戰雙方個別人物知情,而這些人由於種種原因都不能將此事宣之於口,成為阿坎王國的最高機密。不過依梅利婭在決戰中替索裏爾受瑪格納斯垂死一擊,幾乎至殘,是否仍有這樣的能力就隻有女王自己心知肚明了。凱恩不知此事,故也不曾詢問姑姑詳細。魔法鍾擺被暴怒之下的索裏爾擊得粉碎,卻也摧毀了與魔法鍾擺有著密切精神聯係的瑪格納斯的思想。瑪格納斯自此陷入癡迷之中,神誌不清。

依梅利婭重登王位,卻沒有依群臣之議禁止南方塔寺的傳法活動。數年來,絕大多數南方僧侶漸漸被依梅利婭的偉大人格和懷柔政策感化,早已將內戰失敗的恥辱拋諸腦後。

法覺寺作為南方塔寺領袖,在這場內戰中一直保持中立,也是這場戰爭早早結束的原因之一。

法覺寺住持得肯大法師是布拉卡達曆史上最強大的屠龍聖者。布拉卡達在同龍族的戰爭中往往居於劣勢,是由於黑龍的抗魔性完全壓製了秩序族的魔法力量。布拉卡達痛定思痛,決心培養出秩序族自己的屠龍戰士,要求法師們親自參與屠龍實戰,並舉辦每三年一度的屠龍大賽,勝者受封為屠龍聖者。

雖然絕大多數手無縛雞之力的魔法師們對屠龍有心無力,卻也湧現出一些值得稱道的屠龍英雄。得肯的母親布拉卡達之花海晨星就是一位優秀的女屠龍聖者,不過她的屠龍處女航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她在精靈島首次遭遇黑龍就幾乎送命,為來自沙漠的野蠻人戰士肯洛?哈格所救。兩人一見鍾情,雙雙墜入愛河,並育有兩子一女。得肯大法師作為長子,不僅學得了母親的魔法力量,也擁有父親的戰鬥血統。得肯在母親的教導下,以母親製造的魔幻生化龍作為練習對象,終於成長為布拉卡達實至名歸的屠龍聖者。

得肯大法師的成長曆程過於一帆風順,但照化弄人,在埃拉西亞光複之戰中,父母的政治立場嚴重對立,不僅父母親反目成仇,從此天各一方,得肯的親弟弟沃克在學得布拉卡達的魔法知識之後,毅然背叛了布拉卡達,投奔父親。父子先後喪身於末日之戰戰火之中。母親傷痛之餘,攜幼女隱居不出,終結日以來生死不明。

身為秩序族最強大的屠龍聖者,得肯大法師對毀滅舊世界、破壞家庭幸福的戰爭深惡痛絕,雖領袖南方塔寺,卻堅決拒絕瑪格納斯之請,內戰中袖手旁觀,大大減輕了戰爭的破壞程度,否則鹿死誰手頗為難測。

三月十五是月圓之夜,法師們不論修習幻術或催眠術,都是最易功行圓滿的一天,每年的這一夜都有不少法師破關成功。法覺寺將這一天定為傳法大會的正日子,原因正在這裏,而醉心魔法的法師們早就齊聚山上。法覺寺便連同山上山下諸塔寺一起,安排遠近各處的法師們歇息。

凱恩和索斐第一次趕上這個盛會,興奮心情洋溢在臉上。索斐秩序魔法已修煉到很高程度,對這場旨在弘揚秩序魔法的盛會早就向往,凱恩有些自慚,卻也替她高興。

索裏爾已非少年心情,一直以來他常擔憂這種南方派係的盛會可能會給一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機,無奈依梅利婭以君子之心推度此事,堅不允眾臣幹預此事。

索裏爾放眼山上山下,與會者逾萬,當真不可小視。以索裏爾法眼觀之,眾人中雖泛泛之輩居多,卻也不乏高明之士。更有一些見所未見的奇人異士,偶爾現身,大多修為不凡。

依梅利婭原希望索裏爾相機行事,伺三月十五會期之後再與得肯大法師商議揭示封印之事,索裏爾此時便諄諄告誡索斐切勿泄漏來意,以免群情奮勇,生出事端。

索裏爾曾代表朝廷參加過幾次該會,最近幾年忙於國事,便由米蘭達女士前來,幾年沒到,盛會聲勢比以往大了許多。

索裏爾大架光臨,得肯大法師降階相迎。索裏爾與得肯有些私交,兩年未見,不免寒暄幾句。凱恩雖以索裏爾弟子身份前來,得肯如何不識,便也相互行禮。

得肯領索裏爾師徒三人至方丈室坐下,索斐始有機會向得肯道謝,謝他贈與魅力項圈,於自己魔法修習有莫大功效。得肯注視索斐,目中幻出異彩,索斐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親切感。

得肯與索裏爾談論一些魔法精義,索裏爾自知修為原不及他,近些年又忙於國事,此消彼長,必已落後許多,便也坦然應對,遇不明之處索性直言相詢。兩人切磋一番,均覺彼此有益。

凱恩聽得滿頭霧水,索斐卻滿心歡喜,忍不住便插上幾句。索裏爾意似嘉許,得肯卻大為驚詫,索斐小小年紀,卻已修為甚好,著實不易,不由想起一個人來。原來得肯兩年前初次見到索斐時已覺得她有些麵善,那時索斐相貌尚未長成,隻是神似,兩年來索斐已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成熟少女,卻與得肯心中那人更加貌合神似,言談舉止如出一轍。得肯心中恍惚,隻因索斐像極了她的母親布拉卡達之花海晨星。

索裏爾並無妻室,索斐是他養女,這是人盡皆知的,索斐的身世除了依梅利婭和索裏爾,本無別人知曉,此時得肯決心探問一下。他借故請凱恩帶索斐去後院觀花,便直截了當地訊問索斐的身世。索裏爾略一猶豫,便直言相告。

原來索裏爾相助依梅利婭尋找思想之盾,以對抗瑪格納斯的魔法鍾擺,實是得到一個人暗中相助,這個人就是索斐的母親戴娜斐娜,索斐這個名字本是取之索裏爾與她母親戴娜斐娜之名,這一節連索斐也不知道。戴娜斐娜告訴索裏爾彩虹水晶有一塊姊妹水晶,與彩虹水晶本是同一物體的兩極,原藏於地核之中,發現它們的魔法師們為此大戰一場。彩虹水晶雖得以保全,它的姊妹水晶卻被粉碎。彩虹水晶最終為瑪格納斯所獲,瑪格納斯的魔法力量多半源於此,瑪格納斯的精神曆練與彩虹水晶建立了一種神秘的魔法聯係,他以彩虹水晶製造出具有巨大催眠能力的魔法鍾擺,籍此控製進入魔法鍾擺力量範圍內的所有生物。

彩虹水晶的姊妹石散落各地,最大的一塊被一位騎士得到,鑲在了他的騎士頭盔上,由於兩塊水晶魔法力量相反,因此騎士頭盔被稱為思想之盾,具有抵製精神魔法的能力。

索裏爾終於在戴娜斐娜的指引下找到了思想之盾,而戴娜斐娜與索裏爾相處數日之後卻不辭而別,直到一年之後才將一個女嬰交給了索裏爾,便是索斐。戴娜斐娜從此鴻飛冥冥,杳無蹤影。

戴娜斐娜的出現與消失,索裏爾恍如夢中,他與戴娜斐娜雖有激情之吻,卻無夫妻之實,兩人彼此奉獻的一吻卻各有原因。索裏爾以“真愛之吻”幫助戴娜斐娜擺脫了亡靈法師瑪澤連的冰封咒語,戴娜斐娜從冰魄中醒來,還以感激熱吻。僅此而已,但索裏爾卻寧願相信索斐是自己與戴娜斐娜靈與肉的結晶,一直將索斐視若親生,對別人雖稱養女,他自己卻從不這麼認為。

索裏爾對索斐的身世雖隻能支吾幾句,但對得肯大法師而言卻已經足夠了。戴娜斐娜是他的親妹妹,他早已想到索斐必與戴娜斐娜有關。戴娜斐娜終於逃過了終結日的災難,得肯以手加額,暗謝神靈。至於戴娜斐娜身在何處,但盼天可憐見,兄妹終有重逢的那一天。眼前索斐非虛,已足令得肯感到寬慰。更難得的是索斐頗有祖母之風,著實可喜。得肯也不相瞞,便將這些直言相告索裏爾,索裏爾欣慰之餘卻更加懷念不知所蹤的戴娜斐娜。以他過人智慧,深知戴娜斐娜必有非常處境,因此似真似幻,如霧如夢。誰能想到戴娜斐娜競會被封於冰魄之中,休眠數年,卻一靈不滅,飄飄蕩蕩地找到索裏爾,引導他從冰魄中解救自己,那目下處境必也匪夷所思。索裏爾但盼她終能解脫災難,終需有一天合家團聚,必謝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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