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就這麼一直聊著,聊了許多我聽不懂的事情。比如有聊發生在六十年前的事,沒想到這個陌的老頭兒居然一清二楚,有些地方甚至還能幫祖祖回憶當時的情形。似乎他就一直住在本地至今,從未離開過一樣。
而我在一旁卻是完全不能插上一兩句話的。
我完全是在一旁聽得心裏滿是驚訝,但是見祖祖和那老頭依舊是興致高昂的暢談著。就算心裏有太多的疑問,但還是忍了下來沒有發問。
過了好一會兒,祖祖突然話題一轉,又聊到了老皇曆上和一些八卦、風水。
我在想,祖祖是不是開始考驗他是不是真的道士了。
隻見那老道士聽到這個話題,似乎正中他的下懷,聊到了他的老本行,頓時興趣猛增。就猶如 ‘職業病’犯了似得,一直跟祖祖說的是,口若懸河,說得頭頭是道的。
我在一旁是看的更加驚訝了。這老道士還真能看懂風水、八卦、老皇曆,還能跟祖祖一直品頭論足的,他一定是一位高人。而且從談話中還能看得出他懂得比祖祖還要多,一定比祖祖還要厲害!
大概聊了一個多時辰,那陌生人突然停住,愣了一會兒,喃喃說道:“我看到潘禿子的魂魄剛走過山,但是有一隻黑貓鑽到了他的門板下。今晚恐怕,屍要跳梁了!”
“不好!趕快跟我走!”我根本還未有聽懂那道士說的什麼,就聽見祖祖在我耳邊猛地
大吼一聲。嚇得當我還未有回過神來的,就被他一把緊張的抓住了手,一路急匆匆的,被拖著往他所住的雙文村方向趕去。
我的心裏一直納悶,跟著祖祖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雙文村潘禿子家。
當我們趕到潘禿子家的時候,他家院裏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院子中間一個黑色苫布搭起來的靈棚格外的紮眼,靈棚四周圍了一圈白色粗布,中央是四根長凳上搭著一張門板。潘禿子的遺體就筆直僵硬的躺在裏麵。
在這裏我特特別將一下這個門板說一下, 我們這裏新死的人要放在門板上平躺三天,然後才可以放進棺材的。因為老一輩的人說鬼魂是不能穿過門板的。
潘禿子的父母已經過世了,因為他在世的時候品行不好,家裏更是沒有什麼來往的親戚了。偌大的院子裏,隻有潘禿子曾給托過夢,拜托過的幾個人和村長一同披麻戴孝的守在他靈棚旁邊。
看著潘禿子死後的光景竟然真麼的淒涼,到死之後竟然連一個送葬的親人也沒有。
“你們來啦?”
這時,村長對給我和祖祖遞過來幾根香。我一時感到語塞,走到了這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猶豫了一會,索性直接過村長手裏的那三根香,跟著祖祖對著潘禿子的屍體拜了拜。
在我們這裏因為地區條件偏僻,就算家裏有人死了,也不會像其它地區一樣拉到火葬場,舉行點統一的儀式就算完事了。
雖然現在國家提倡火化。但,在我們這裏家裏有人死了可是大有講究的。必須堅持土葬,然後還要在家中連續擺上三天的寡酒。
依照我們這當地的風俗,在確認死亡三個小時之後,要由其它不認識的人,責給死者梳頭,洗臉,整理儀容,然後在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稱為吊裝。
而且這裏特別注意的是:
第一,這人不能是死者的配偶、子女、兒媳、女婿之類的家屬與親戚。因為怕因為親人而碰了死者的身體,死者會對親人子女萌生留戀的想法,遲遲的不肯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