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會傷了你自己的,千萬別做傻事啊!”
陸乘風連連疾呼,冰冷的寒劍在對方猛烈的攻勢之下已然逼了過來,一股森然殺氣頓時便撲麵而來。
“彼岸花開,葉落無聲……”
“區區花妖竟懂得佛家法術……”
言辭間,一朵彼岸花便是飄飛出來,紅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大放異彩,整個山洞被渲染的如血紅一片。
就在那劍尖已然觸及陸乘風的胸口之時,風三娘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卻見他手一收,光芒消散,兩人隻覺中間的力道一消,身子一鬆。石門關上,風聲也止住了,洞裏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你沒事吧!”上官行兒忙擔憂的問道。
陸乘風強撐著身子靠著石壁緩緩站起身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搖了搖頭道,“沒事……”
說話間,那風三娘卻已是消失無蹤,兩人一時有些茫然,想著女子當真是十分古怪,方才咄咄逼人,要置人於死地,可為何卻又突然收手,放他們一條生路?
正思索間,一股酒香便是不由自主的飄了出來,細聞之下,卻是與之前在穀外聞到的一般無二,單聞著酒香,撲鼻濃鬱,久久不散,惹人沉醉,定是陳釀多年。
“接著……”
說話間,兩個碧綠的夜光杯便是飛了過來,兩人便是下意識的接住,抬頭卻見風三娘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壇酒,風情款款的走了過來。
兩人麵麵相覷,又看了看那酒杯,精雕細琢,雕花刻草,卻是上品,但卻更為疑惑了,難不成這女子要請他們喝酒。
風三娘沒看他們,將他們手中的酒杯斟的滿滿的,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抬頭輕笑了兩聲道,“怎麼?還記我仇啊!不肯與我幹上一杯?”說著便是舉起了杯子。
單看這酒的顏色便是紅中帶紫,這一紅一綠當真是相得益彰,微蕩酒杯,紅色的酒便是在這夜光杯剔透無比,甚是好看。
陸乘風淺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前輩好雅興!”
“想不到你也懂酒?”風三娘繡眉一挑,顯得頗為驚訝。
對酒,他雖是了解不算深,但他爹自他懂事起便是一直釀酒,喝酒。從小便是耳目渲染,每逢他爹喝得大醉之時,口中便也開始吟詩,其中多是與酒有關,唯獨有關他名字的那句卻是說的最多。自幼便跟著父親自幼長大的他,自然對世間的美酒也是略知一二的。
風三娘將手中的酒微微蕩漾之後便是一飲而盡,繼而是長歎一口氣道,“知道我為何不殺你們嗎?”
兩人搖頭表示不知。
風三娘沒做聲,猶豫片刻之後便是緩緩走了過去,靠著那水晶棺坐了下來,斟了一杯酒灑向那棺邊,繼而又是給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凝視著那水晶棺良久才開口道,“小姐,要是當初他也能如這小子這般情深意切,恐怕你也不會臨死還孤身一人……”繼而是轉過頭,又示意他們過來。
好在聽這風三娘方才的話,顯然是放過他們了,便是漸漸放鬆了警惕。那棺中之人雖是一位女子,但之前看第一眼仍心有餘悸,此時卻是不敢輕易靠近,兩人便是在一旁找了個稍微幹淨的地方坐下。
“小子,你隻是區區築基中期的修真者,明知不敵,卻為何肯為這女妖舍身忘死?你要知道,方才我隻需要再慢一刻收手,你便會死?”風三娘似對他近乎傻的行為有些不解,便是饒有興致的問道。
是啊!為何每次在身邊這個女子有危險之時他都會挺身而出呢?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第一次見她開始,心中便是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情愫,隻要看見她笑,心裏就會莫名的高興。就連在蜀山那段的日子,有時隻要想起她,就會很開心,這到底是為何呢?這幾乎是處於本能的,若要問起其中緣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
聞言,陸乘風便是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隻是想,她不要受傷就好了!”
“那你自己呢?”
“隻要你沒事就好,我自己無所謂的!”陸乘風自嘲的笑道。
“你要是死了,那誰來照顧我呢?”上官行兒靈動的雙眸,深情的凝望著他,輕聲道,“你以為你不在了,我會獨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