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看了一下丫鬟的臉色,原本還想再說上兩句的話,又被她吞進了肚子裏。
看樣子,這裏是沒有人在意孩子是因何而畸形的。
丫鬟合上掀開的布匹,沉臉點了點頭之後,也不管還等著她吩咐的穩婆,直接抱著孩子就轉身離開了。
“帶著孩子,給小姐複命!”
……
天還處於一個灰蒙蒙的狀態,在這個時候,韓破立是放緩了手腳,走進整個即墨家最為秀麗的院子。
一跨進門,白亦便發現了韓破立的身影,“韓將軍,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小姐還沒醒呢。”因為擔心說話聲會吵到夏枳,所以白亦是壓低了嗓音。
韓破立黑沉著臉色點點頭,將想要繼續往正屋走的腳步停下,轉而站在院子中種植的海棠樹下。
白亦有些疑惑地看著韓破立臉上的淤青,“將軍你是受傷了嗎,要不要我去找一些藥膏給你。”因為是傷在臉上,所以隻要是能見著韓破立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到他臉上的淤青。
但是即使被白亦這麼直白地提醒,他的臉上曾被人揍了,韓破立黑沉的臉色也是一變未變。
“不必,我就在這裏等著阿枳醒來。”從前日他隨著夏枳回即墨家,韓破立是****都被即墨厚謙給叫去。算算日子,韓破立已經兩日沒有見過夏枳了。
今日會來得這麼早,就是因為韓破立在躲避即墨厚謙。
不是因為他害怕這幾日由即墨厚謙為首,其餘即墨族人輪流上陣的武術切磋,而是因為韓破立有幾日沒見到夏枳了。
“那我去看看小姐醒了沒。”白亦不知道韓破立的心中在想什麼,隻當做是韓破立有事要找夏枳。
雖然白亦的手上,也剛剛接到了一條好消息。
韓破立站在海棠樹下,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白亦推開房門。豎耳好似聽到裏屋傳來了一些聲響,韓破立立刻就放緩了臉色。
又這麼直挺挺地站了許久,直到太陽升上樹杈,韓破立才等來夏枳屋內的房門打開。
“韓將軍快進來吧,小姐醒了。”白亦打開房門之後,便招手叫韓破立進來。
韓破立點了點頭,邁著冷硬的步伐,直接跨進了房門。
一進門,韓破立便看到夏枳坐在梳妝台前,瞪著一雙杏眼看著他。
韓破立的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他看著夏枳的這個模樣,好似還是當年他剛見到她時的樣子。
不論這個場景是否在韓破立的夢中出現過,總之夏枳給他的感覺,就還是當年的那個模樣。
“阿枳。”韓破立率先開口,緩聲叫了夏枳一句。
夏枳站起身,在看到韓破立臉上的青一片紫一塊之後,便皺了皺眉頭,“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以韓破立的身手,他又一直待在即墨家中,實在是不可能會受這麼重的傷才對。
還是傷在臉上,看著就覺得嚇人。
韓破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阿枳。”韓破立又緩聲叫了夏枳一句。
“嗯?”夏枳疑惑地看著韓破立,猜不到韓破立是想要跟她說什麼。
在韓破立進來之前,白亦是站在屋內的。但是見著韓破立連叫了夏枳兩聲,都沒開始說話,也就覺得可能是因為她還留在這裏,會打擾兩人相處。
白亦很醒目地就退出了屋子,將地方留給韓破立與夏枳。在離開之前,還很體貼地帶上了房門。
“阿枳。”韓破立咧開了嘴角,笑著又叫了夏枳一聲。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夏枳微微皺了皺眉頭,被韓破立接著叫了兩句,也不坦白目的,她已經有些不耐了。
但是韓破立卻是看不出夏枳的情緒一般,隻用咧開的嘴角,表明他心中的喜悅。
愉悅的心情,韓破立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阿枳,我可以娶你了。”
“什麼?”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夏枳驚訝地往後退了一步。
韓破立卻直接攬手,阻住夏枳的退路。
攬上了夏枳的腰,韓破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低下頭,黑漆漆的雙眼與夏枳對視,“隻要我能忍受他們兩天的武術切磋,且不還手,家主就同意讓你嫁給我。今日是第三天,阿枳,我可以娶你了。”
“是由父親親自護送聘禮,現在已經到了門口。阿枳,我終於可以娶你了!”
平平淡淡的兩句話,還是以敘述的方式告知,卻讓夏枳聽得心中一顫。
咬住下唇,夏枳的臉上頓時就布上了紅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