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政綱被雙規,宇文忠以為這下舞蹈學校的事迎刃而解了,但卻發現並非如此。由於沒在限定時間內找到校舍,舞蹈學校的營業執照已經被吊銷,現在得重新申請。而申請辦舞蹈學校的先決條件,就是要有開班的地方。
於是雲珠讓媽媽先去找總工會,恢複租房合同,然後再申請營業執照。
哪知總工會仍不同意,說自己的地盤已經被劃入城市改造計劃內,馬上要拆掉改建成商貿區,總工會已經開始搬往新址,在老遠的東城,地盤很小,沒房子出租。
他聽到雲珠在電話上發脾氣:“為什麼他們早不說清楚呢?”
不知道對方答了什麼,雲珠又說:“要改造,肯定是那一片都在改造範圍內,不可能剛好改造總工會一家,你到總工會隔壁左右去問問,看他們是不是也在改建範圍內——”
對方又是一通解釋。
雲珠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打完電話,雲珠懊惱地對他說:“我們可能被慧敏玩了。”
“為什麼?”
“總工會是因為搬遷才提前終止合同的。”
“以前他們沒說?”
“說是說了,但我們都不相信,以為他們是在找借口。”
“難道是慧敏在利用這件事?”
“肯定是。吊銷執照的事肯定是她搞的——”
“她能——吊銷執照?”
“她不能,但她的老公能嘛,不然工商局不會這麼雷厲風行,一下就知道總工會把房子收回去了,而且一下就把營業執照吊銷了——”
“她為什麼要吊銷晏阿姨的執照呢?”
雲珠哼了一聲:“難道你沒聽說過‘逼上梁山’?”
他想了一會,說:“逼上梁山當然聽說過,但那不是百姓被官府逼著造反的意思嗎?”
“也不完全是官府逼的,梁山的人想把誰拉入夥,就扮作官府殺了那人的妻兒子女,最後那人就隻能上梁山了。”
“你的意思是——‘借刀殺人’?”
“就是。慧敏自己不想出麵扳倒吳政綱,想叫你幫忙,但你又不願意,於是她就想辦法把我媽的舞蹈學校搞垮,然後栽到吳政綱頭上,逼著我們使出渾身解數扳倒吳政綱。”
“難怪她要用‘北美阿忠’這樣的ID。”
“她到底發沒發那篇文章都成問題。”
“沒發?”
“用不著發嘛,隻要告訴吳政綱有那麼篇文章就行了,或者隨便找個借口,讓吳政綱把我媽的舞蹈學校封掉就行了。”
“現在她的目的達到了,她一定很得意。”
“是啊,她是這件事的最大受惠者。”
“但是吳政綱倒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吳政綱倒了,就不能找三奶了。”
“但她自己也就沒——老公了。”
“這是必要的犧牲,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再說吳政綱已經厭倦她了,不扳倒吳政綱,她也等於是沒老公,說不定哪天她把吳政綱惹惱了,還會加害於她。”
“但她扳倒吳政綱,經濟上的來源不就斷了嗎?”
“她這些年已經從吳政綱那裏搞了不少錢了,都存在海外。吳政綱以前是準備把錢賺足了,就跟她一起到海外享福去的,後來遇到了三奶,才改變了主意。這次扳倒吳政綱,肯定又讓她搞了不少錢,因為吳政綱知道自己的事暴露了,肯定會轉移贓款,她肯定又得了一筆。”
“如果她在最近這件事上表現得特別忠於吳政綱,可能吳會特別信任她,把錢都轉到她賬號裏。”
“是啊,所以說她這次肯定撈足了。”
“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們不是——扳錯了人嗎?”
“什麼扳錯了人?吳政綱本來就是一個貪官,難道不該把他扳倒嗎?你放心,現在的官呀,十有九貪,閉著眼睛扳倒幾個,都不會扳錯,就看我們願意不願意花那個氣力了。”
“我們好像是白花氣力了。”